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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赦一早起床回营,耶律沅已经由内侍侍候着起了床,出营望着晨光染红草原,一眼望不到头,只有天苍苍野茫茫。
心中升出感叹,“我们大辽风光景致,如此雄伟壮阔,不是中原可比。”
耶律赦站在身后问安,耶律沅回头看他道,“你回来了。”
“是。”
耶律沅笑道,“将家置在北固也颇好,得了闲便可回去看一看。
军营的生活自是苦的,朕也明白,这些年苦了你们。”
“大王何出此言。
保家卫国,是我们身为将士的职责。”
“难为你一片忠心耿耿。”
耶律沅目光探向远方,半晌之后才问他,“玉水滴之事,可有消息?”
耶律赦道,“我问过丈人。
他先时不肯说,因为那玉水滴连累得他妻离女散,家业尽失,多少有些忌惮。
后来在我一再追问下,他总算说出,玉水滴埋在中京郊原的一棵大树下。
大王可速速派人去取。”
耶律沅大喜,“当真?”
“臣不敢对大王有半句虚假。”
耶律沅笑着点点头,“如此甚好。
朕这就命人去取。”
耶律赦点头着,心里想着,他信就好。
等到有人去取却取不回来东西,看那地方不是近期被人挖过,也应当不会怀疑到他们在说谎。
当然,若皇帝对他起了疑心,认定他要将东西留着己用,也就无可奈何了。
这一切,都还要看耶律沅对他是否信任了。
耶律沅在军营并不久留,立刻整装微服前往宋国游山玩水,顺便考察去了。
耶律赦觉得松了一些,去中京就是飞鸽传书也得几天时间,再说耶律沅这去宋国大约也得有个把月才回来,等他回时对这件事有疑心再做解释。
这一夜耶律赦正在营中看书。
灯光稍暗,看书未名有些费神。
他想到耶律沅。
想到这个待了这么多年的军营,不知道为什么生出了一股寂寥感。
莫非有一种直觉,告诉他,这里不能久留了?
他悠悠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冒出来这些感慨。
突的帐蓬有石子撞击,他登时登起,抄起巨剑出来。
巡逻士兵不少,见到他,立刻行礼。
耶律赦的目光在四处扫描一圈,忽然看到一个人影往草原深处翩飞。
巡逻士兵也看到了,连忙要去追。
耶律赦止道,“不必慌张。
是本将军旧识。”
他拉马奔去,果然在前面不远处的草原下,静立青衫淡影,他下了马,“何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