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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毅夫颜色稍缓和,静了静道:“既然参军大人求情,您代表朝廷,本帅不能不顾。
来人,将童青木杖四十,吊在旗杆上示众一日!”
“大帅!”
众人还要求情,周毅夫喝道:“再有多话的本帅就只好严形军令,杀了这童参军了。”
众将一起禁口不言,这两个月下来大家都和青瞳十分亲近了,有些人投向她的目光就有些埋怨,为什么那么大脾气,这顿打岂不是自己找的吗?也有些人投向周毅夫的目光带着些不满。
“谢元帅!”
青瞳上前抱拳,再抬起头,脸上没有一点怨色,她的目光对上周毅夫的目光,两人目光胶着在一起,半天没有移开,他们的目光中非但没有仇恨,相反都是对对方无声的关怀,这目光只是稍一碰撞,青瞳眼里突然就又有泪光涌起,周毅夫迅速抬头,喝道:“动手!
胡久利,你去监刑!”
。
青瞳吸一口气不去看他,自己大步走到外面,一手拉住行刑的木杆,回头对士卒道:“开始吧。”
那士卒把木杖扬起几次都下不了手,青瞳回头招呼:“胡久利,你来!”
胡久利哭了:“元帅怎么这样,他明知你是公主,怎么敢这样对你。”
青瞳道:“我不敢表露身份,否则在军中指手画脚了一个多月,天知道会有多大麻烦。”
胡久利道:“元帅就是知道你不敢表露身份才这样对你,他……他是不是记着将军的死,我去和元帅说,你已经尽力了,这真的不能怪你啊。”
青瞳柔声道:“胡将军,你误会元帅了。”
见胡久利一脸愕然,青瞳又道:“我的兵符怎么来的你不知道吗?”
胡久利点头道:“我当然知道,是从韩维那里骗……”
青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打断他的大嗓门,然后道:“那你想想元帅今日当着全营将士和韩维是怎么说的?”
胡久利道:“说是他让你领得兵,兵符是他托付给你的。
啊?我们没有时间和他说清楚,他怎么自己就这么说了,我还想着有空了得和元帅说一声呢。
这下好了,你不用怕了。”
青瞳点头,遥望帅帐方向,缓缓的说:“是啊,我不用怕了,他替我圆下这个谎,就等于替我担下这天大的干系,将来若有危险,死的就是他不是我了。”
“啊——”
胡久利脸色都变了。
青瞳继续说:“今天主帅当着所有人的面重责与我,你们心中都同情我是不是?”
胡久利脸色发白,点点头说不出话来。
青瞳叹道:“我却早就在苦苦的想怎么才能犯点错误了,还要犯的够大,足矣把我这次带兵的功劳抵消才行。
不然功劳簿上写上我的名字,将来可是大患!
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啊!
而他身为主帅教训他的部下,却可以没有什么大理由。
这样我无故受责,大家就多半会对我同情,而不会再落井下石了。”
“可是这样很多人心里都对主帅不满,都以为他是因为将军的死迁怒你,大家一直很敬佩他,现在好多人不那麽敬重他了。”
“是啊。”
青瞳点头:“他用他的威信和名誉,日后很有可能用前程甚至生命来保住我的平安!
你说,我怎么能辜负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