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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瞳!”
花笺不愿意,又唤她,青瞳握着她的手,拉了就走。
花笺叫起来:“哎……等我拿下包袱。”
青瞳沉声说:“不要了,一起留给他!”
说罢将怀中装珍珠的绣囊掏出来掼在地上,拉着花笺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人把手卷成喇叭状靠在嘴上大喊:“那就谢了!
老子不客气了。”
两匹马不愿,一起挣扎起来,那人一手挽住一匹,不让马儿去追,只是靠着砚台微微冷笑,看着她们倔强前行,直至走出视线之外。
“青瞳!
为什么把马给他?”
一气走了十几里路,花笺忍不住问。
青瞳叹道:“我希望他能送我们回去,光靠我们两个,恐怕很难回到京都。
这人武功极高,又绝不是坏人,可以保我们平安。”
花笺怒起来:“怎么说他不是坏人?他明明是个大坏蛋!
油嘴滑舌,吃了我们的东西,又骂你,还抢了马!
欺负我们两个女子,怎么不是坏人!”
青瞳道:“马是我送他的。
仔细想想,他并没有做任何坏事,很遗憾,我给他的印象很坏,如果一开始就求他,未必不行。”
花笺静静回想,似乎他确实没做过什么坏事,可是现在吃的没了,马没了,连马上那么多钱也没了,全便宜了他,说他不坏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道:“那你也不用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他,我们怎么办啊?”
青瞳静一会才叹道:“我是在赌,就是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他留下,他才会过意不去,至少会牵挂着我们。
现在我们要是饿死了或者被歹人伤了,他会觉得有他的责任,如果我赌赢了,他应该会一路偷偷跟着我们到安全的地方,我的目的是想让他送我们,明着暗着并没有区别。”
花笺张口结舌,半晌才道:“那……你直接说不行吗?”
青瞳道:“直接说一定不行,此人身怀绝技,却在这人人逃难的时候来这儿,一定有要事!
我们的事情与我们自己固然重要,可别人可能不当一回事,你说他会为了这些身外之物给我这样让他看不起的人当保镖吗?”
她们自己觉得已经走了十几里路应该无事,全不知这番话给树上跟来的人听的一字不漏,那人望着青瞳的背影,心道:“这女人心机千回百转,当真不容小觑,好在老子已经听到了,要不然还真上了你的暗当,给你充了一回保镖护院。”
他跳下树来回头就走,然而那步子却是越走越慢,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夜风萧萧,这两个丫头脑瓜够用,手下可是稀松。
现在遍地盗贼,遇上了绝对放不过她们,就算给她们进了城,钱也都在自己手里,饿也饿死她们。
自己这一走,她们十成中死了九成,想起她刚刚所说:“……就是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他留下,他才会过意不去,我们要是饿死了或者被歹人伤了,他会觉得有他的责任……”
还真他妈的一点不错!
又看看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转回的脚步,脑中清晰浮现她的话“……他应该会一路偷偷跟着我们到安全的地方……”
全他妈的料中了,更可气的是,自己明明知道,偏不能不做,只觉恨得牙齿痒痒,自己肚中什么时候钻进了蛔虫?不如赶些路,进城去打两斤烧酒淹死它。
青瞳和花笺在路上走的跌跌撞撞,忍着饥饿赶路,两人都出了一身虚汗,更糟糕的是,行至半夜,突然下起雨来。
秋雨在夜里冷的直透骨髓,青瞳和花笺都不是娇弱的人,可这时也当真走不动了,只好抱做一团,在路边休息。
忽听身后蹄声骤起,只见那大个子一脸铁青,喝道:“给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