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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公子的人品,哪家的小姐不能求?”
何涵蕴当日如是道,“怎样说来令堂的死都与我何家脱不了干系,就算公子今日对小女是真心所求能够毫无芥蒂纳了小女,但日后有了新人呢?只怕旧仇都要算在小女头上……小女不过是何家待价而沽的货物如令堂一般是个可怜人而已。”
若不是苏夷歌暗里查过何涵蕴,只怕也被她楚楚可怜的模样骗过了。
可怜人?哪一位千金会暗中用自己的私房背着族人偷偷购置田产?她早就在为自己打算了,卫戍虽无权无势,但她以千金之躯下嫁,卫戍心下感激,他日必定十倍百倍的疼宠于她,何况她还有后着,不怕嫁入卫家吃苦——为了她那个毫不亲近的姑姑,拿自己看做棋子的家族而献出终身,她可看不出自己将来能有什么好。
她是个聪明人,即猜不透苏夷歌的心思,干脆破釜沉舟赌苏夷歌对他娘的感情,对苏夷歌示之以弱,赌输了不过还是嫁入苏家而已。
但是她赌赢了,不是因为她的楚楚可怜,而是因为她的自私,一个只为自己打算的女人没什么不好,至少在苏夷歌眼中就是如此。
再说与他也没有坏处——因为今后他的婚事那个女人再也不能插手了。
罗夷歌心思转了几转对闻玉珰微笑道:“诚兮也在左近么?”
闻玉珰点头道:“可不是,他死活也不肯上山,害得我总要下山,唉,当日咱们在龙城多好,如今各奔东西,见个面都要几日奔来跑去的,真是麻烦。”
罗夷歌道:“这到是,本来我道咱们好久不见还想多留你几日,夷青除了她相公不太爱与村里其他人往来,总算你也在她眼中也算是个熟人,本还想让你多陪她几日,不过你若急着去见诚兮,我也不便留你了。”
“那哪会在乎这几天的?怎么也得呆上几日陪陪夷青,不过,我瞧她不是与那位莫姑娘很好么?”
他以退为进,不着痕迹就让闻玉珰自然而然住了下来。
“邻里之间总少不了帮忙的地方……不过如此而已,若论亲疏怎会及你。”
他凝神看她,意有所指。
可惜那位却毫无所觉。
“我知道,”
闻玉珰笑嘻嘻道,“那位姑娘对她自然比不上对你……罗夷歌,是不是我要先喝你的喜酒啦?”
“若是这样我第一个让你知道,好了,我去瞧瞧饭好了没?”
他知道有些事是急不得的,他温笑着转身离开。
吃过晚饭,夷青将屋子收拾出来,让相公去哥哥那里住。
莫海哀号:“啥,我要和大舅子住几天,不是吧,抱着个大男人我怎么睡得着……”
夷青红着脸将他推出门去,闻玉珰哈哈大笑:“你家相公真是有趣,他的脾性倒有七分象陈大哥,只是陈大哥还不及他脸厚。”
第二日一早,闻玉珰推门出来就瞧见守在门外的莫芳儿。
莫芳儿昨日回去后,翻来覆去都睡不好觉。
一直以来,她总认为这莫家村除了自己那还有配得上罗夷歌的人,所以罗夷歌虽从没有对她有所表示,她也从不担心,觉得他其实是知道的,只是嘴里不说而已。
可如今却来了个花般美貌的女子,看举止出身只怕不是她可以相比的,心里觉得难受不已,但若要她放手,心下更不是不甘,一晚未睡思来想去都不愿放手。
她看闻玉珰年岁不小,心下侥幸也许这女子早就许了人了,所以早早过来,存了心想探闻玉珰的口风。
闻玉珰误会她与罗夷歌的关系,招呼她道,““这么早就来了?怎么不进去?”
她径直去敲罗夷歌的门:“罗夷歌,莫大哥你们起来了没有?莫姑娘在外面呢!”
罗夷歌开了门,对莫芳儿点了点头,转头对闻玉珰道:“怎么起来得这么早,睡不习惯么?”
莫芳儿见他只顾着招呼闻玉珰,对自己仍然是淡淡的,咬了咬了下唇忍耐道:“罗大哥,我爹说你们家里不方便招待女客,让这位姑娘与我同住,你看可好?”
罗夷歌还未开口,莫海已眉开眼笑:“好,当然好,让闻姑娘住你家确是方便些。”
刚刚出来的罗夷青瞪他了一眼道:“谢谢莫大叔好心,不过不用麻烦了,闻姑娘与我住也没什么不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