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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玉珰默然,刘诚兮说得不错,如果当初他没走,谁能保证他不会打动七娘的芳心。
他的家事相貌不会比大哥差,怎么说在龙城也是许多姑娘眼中的乘龙快婿,但——
“可是不管你再怎么说七娘如今爱的人是我大哥,她愿嫁的人也是我大哥,这是事实,”
心里有些酸,但她还是一针见血的说了出来,“可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后悔也没有用,刘诚兮你放手吧。”
也放过你自己。
“她是七娘啊……”
他轻声念着七娘的名字,想是回味什么,侧着的头眼眸温柔如水,有着明知道痛却放不开的痴,他的泪水已经干透,如星火般的瞳眸幽幽沉沉,唇轻轻的上扬:“我怎么能放手……而且为什么是我要放手,我只不过做了我想做的,”
他眸中透出某种坚定,那轻笑让闻玉珰的心一阵紧缩,好奇怪的感觉,“阿珰,我不象你,可以看着喜欢的人另娶他人,我没有那么伟大,可以轻易放手让对方幸福,我做不到!
我要喜欢她那怕她为人妻为人母我也绝不放手,我不放手,绝不放手。”
这么直白的话让闻玉珰听呆了眼。
眼底的决绝有着无比的疯狂,但那笑……
……那抹坚定的轻笑……不由自主,她按住自己心房,那里剧烈的跳动起来。
直到如今她也不明白,明明男人流泪在她看来是件很孬的事,为什么她反到被这样的刘诚兮所吸引?而且这个男人摆明着还喜欢另一个女人。
这是以往的闻玉珰从不会做的事。
连暗恋了近十年的罗夷歌她也能一醉之后洒脱放手,如今却跳入一个挖好的坑——明明那个坑就在眼前。
更不明白的是,刘诚兮和她到底算什么关系?也许是因为她知道他的心事,也许是为了找个发泄的出口,也许是因为她个性象个男人,反正自那事后刘诚兮对她反而不若其他人那么生份。
要知道七娘出了事后,他对他父亲说话都生疏有礼有如陌生人。
她怔怔的瞧着他在芙蓉灯下对账,那张俊秀的脸皱着眉,缓慢的翻看。
她不信刘诚兮对她的感情一点没有察觉。
连刘叔叔、门房江伯他们都看得出来,他怎么可能没有察觉?问吧,大不了就当他是另一个罗夷歌,也好过这样不上不下。
“刘诚兮,你……”
看着刘诚兮抬头露出询问的神色,她的话到嘴边一转,“刘叔叔要我送无语上山,你去不去?”
“不去。”
他简洁的回答。
因为自己心中有鬼,她有些焦躁不安心烦意乱。
“啪”
,她一把拍在他的帐本上,不让他继续,“你怕吗?你还是怕去见七娘?因为当年的事怕她恼你。”
她目光灼灼的逼视着他。
“不去不是不想,”
刘诚兮平静道,“如果没有机会带她走,那么就宁愿不去见,我下次见她的时候就是有能力带她走的时候,或者还有一种情形——七娘自愿离开子午山,如果闻玉虎让她觉得委屈,那么你告诉七娘我会去接她。”
经历过诸多事后,他变得隐忍了。
见他在她面前毫不避忌,她气急败坏:“刘诚兮,在你眼前就看不到别的女人么?”
比如——我啊!
他波澜不惊的看着她:“看不到。”
她要吐血了。
就算她行为举止大大咧咧说话粗鲁不文,但也是一个要有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的美女。
好歹她当年还做过百花宴的百花之主呢!
他居然不当她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