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看着闻玉珰跟着罗夷歌要离开,凤于飞问罗夷歌,他可不能连自己的情敌是谁都不知道。
罗夷歌笑了笑,将头缓缓抬起,眼眸向七娘雅间的左边看去……那里站着他以前的一个熟人。
“苏夷歌,你是苏夷歌!”
在栏台上看热闹的定良侯终于认出了这位昔日的温玉公子。
就是那位名满天下的温玉公子苏夷歌?
丁子狐疑道:“那不就是叛国贼苏文的儿子?”
他说得是实话吧,怎么闻姑娘的眼神象要吃了他?
虽说新皇大赦天下,罗夷歌已不是待罪之身,但顶着罪臣之子的名头,将来怎么会好过?闻玉珰想要开口为他解释原由,罗夷歌一抬手制止她,自己面对众人道:“我虽在苏文出事之前就已与他脱离了父子关系,但父子人伦,非一句话能断……不错,我是他儿子,不过,我如今已从了母姓,姓罗,叫罗夷歌。”
他低头低声在闻玉珰耳边笑道:“咱们不是说好要对付上面那位兄台么?说多了,这事就不成了。”
如果说别人都知是他将苏文卖了,谁还肯来招揽他?他也不能断然开口说已与苏文断绝了父子关系不再是他儿子,那样会让别人生出他生性凉薄之感,如今他以退为进的承认苏文是他父亲,却只会让人叹息他生错了人家,非他之过。
闻玉珰一怔,回想七娘所说,顿时明白了其中关键所在。
见他二人大庭广众之下如斯亲密,凤于飞好想冲到两人中间把他们隔开。
只是如果那样,以阿珰的脾气……算了,反正阿珰今日发泄过了,以她的性子总不会生太久的气,等她气消了,哼,罗夷歌咱们就走着瞧。
嫌那二人亲密的模样碍眼,他一扭头就往外走……回去换衣服去。
他穿着那身破衣烂衫依旧大摇大摆,就这么招摇过市的回孺且楼了。
江汪洋也跟着一道走了,看凤于飞这样,他也比不成,只有跟着他再找机会了。
七娘笑得甜如蜜,好了,消息洒出去了,就等鱼儿上勾,各国的使臣就快到了吧?她看了看那只风度翩翩的鱼饵一眼,扭头对身边的自家相公道:“佐饭的菜没了,咱们也回去吧。”
回头向在场的各位嫣然一笑:“这事还要各位帮忙,还请各位到刘府慢慢详谈。”
听到屋内哄笑连连,刘长卿自言自语:“刘家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又吩咐下人多准备茶点,就去后园子看无语练字去了。
金不欢拍胸道:“闻夫人放心,鹰展派就交给我去勾搭,包管一勾就上手。”
闻玉珰听他说得有趣,笑道:“哪用你勾搭,他们可是雁山门的对头,只怕你说你要对付雁山门,别人自动上门来求咱们需不需要帮忙。”
七娘笑道:“这事还不着急,不过苏文的叛国罪证是罗公子送来的,这事可得保密,只有别人以为罗公子家破人亡是因先帝的原故,这事就必然水到渠成。”
众人散去,张无波却不愿走,他戚戚艾艾了半天,等众人都走了,还没说出口。
今日在米香楼,身在其中的他也觉得热血沸腾,觉得男子汉当如是,这样才不往此生,自己总这么混下去哪有出路,如今知道他们筹谋大事,想来想去只有跟着他们自己今后才有出头之日,而罗夷歌做人处事让他打心眼里佩服,所以心里打定主意要跟着罗夷歌,要跟着他一起做大事。
磨蹭了半天才说明原由,罗夷歌笑道:“我如今比不得从前,只是一届白丁,无波兄跟着我也未必会……”
没等罗夷歌说完,他急急道:“我是敬佩罗公子为人,所以想跟着你做事,只是想将来跟着罗公子能混出个名堂,可不是只为了贪图富贵。”
罗夷歌见多了人心叵测,并不容易相信这些,只是道:“无波兄愿意为我解后顾之忧这是好事,何必说那些,不过罗某如今也是寄人篱下,这个么……”
张无波报了自己家的地址道:“我还是住在家里,有什么事,罗公子只要派个人说一声定是随传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