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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左左的心情复杂难言,感动、酸涩、失而复得的欣喜……齐齐涌了上来,逼得她再也忍不住,化为眼泪通通宣泄而出。
泪水带着灼热的温度烫着手心,让郎熙的心脏狠狠一抽,沉默地放开手,掌心全是温热的眼泪。
韩左左都不记得自己又多久没哭过了,小时候那么难过,一个人在黑夜中枯坐到天明,满心的苦楚和抑郁也没让她掉一滴眼泪。
而如今,那些在心底压抑了许久的感情汹涌而出,猝不及防地击溃了她引以为傲的坚强,像一个迷路许久的孩子,在陌生复杂的丛林绕了许久,终于找到了可以信赖的人,跌跌撞撞扑上去,将满腹的委屈和惊怕用哭声宣泄出来。
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打湿,水洗过的眼珠更加黑亮,猫儿一样的双眼蓄积着满满的委屈,如同被主人不小心遗失在外的娇气小猫,湿漉漉的大眼让郎熙充满了自责,愧疚地吻上去,吮走咸涩的泪滴,苦到了心底。
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被这一场眼泪冲刷得干干净净。
郎熙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静默许久才问:“为什么哭?”
韩左左自己也觉得这感情来得莫名其妙,不好意思地抹了把脸,委屈地小声说:“我以为你烦我了……”
郎熙的手一顿,掰过她的脸仔仔细细看着她,面无表情地沉声问:“就为这儿?”
韩左左咬了咬唇:“我让你在家等我的,可你不在,我不知道去哪儿找你,也不知道该不该去找你……我怕你讨厌我了,以后再也不理我……”
郎熙眉头微皱,淡淡地说:“我去接你了,演唱会人太多,怕你晚上不好打车。
我等到最后没见你出来,打你电话又不接,还以为你生气了,不想见到我。”
韩左左满面愧疚,连忙澄清:“我没生气!
四叔,对不起,手机没电了……”
郎熙摸了摸她的脑袋继续说:“我碰见骆响言,那神经病告诉我,你今天生了很大的气,还说天下男人多得是,没必要为了个男人让一切努力付诸东流!”
韩左左眯了眯眼,心头骤然火气,骆响言那个兴风作浪的妖孽,还真会见缝插针,逮着机会就把她说过的话掐头去尾拼起来,挑拨离间,故意引人误会!
韩左左苦逼着脸解释:“我是说过这话,可我说的是桑彤,你知道的,梁源不是个玩意儿,害得桑小彤那么伤心,我今天气急了才这么劝她几句……”
“我知道!”
郎熙淡淡地打断她,伸出食指抹去她眼角残留的一滴泪,“你为我掉泪了。”
韩左左有些糊涂,却不知道对于郎熙来说,情感是最难外泄的东西,甚至连他的母亲去世,他也没掉过一滴眼泪。
所以,哭泣对他而言,代表着心里最浓烈的情感,韩左左因为他泪流满面,心疼之余,却有着满心的喜悦。
郎熙轻轻吻上她的眼,凉薄的嘴唇蜻蜓点水一般落下,却带着重逾千斤的分量,如同最庄严的宣誓,郑重的让人动容。
“以后,不会了!”
以后,不会再让你流泪!
淡如清水的五个字让韩左左几乎又有了流泪的冲动,紧紧抱着他的腰,纤瘦的手臂牢牢环着劲瘦的腰身,那姿态是全心的信任和无法割舍的依赖。
韩左左闭着眼喃喃道:“四叔,我喜欢你……”
郎熙环着她的手臂猛然收紧,力度大得几欲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带给她轻微的疼痛,却也带给她莫名的心安。
韩左左睁开眼,清澈的双眸满是坚定:“四叔,我喜欢你!”
郎熙呼吸一窒,突然抓住她的肩头,大力一扯,狠狠咬在她的颈侧。
突如其来的尖锐疼痛并没有让韩左左皱眉,反而微微笑起来,语气认真又温柔:“郎熙,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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