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柏舟负剑走过?小径。
秋风吹起他的发,风自剑湖来,所以他也自然而然侧脸看向?剑湖。
恰逢凝禅蜻蜓点水般自湖面滑过?,长袖翩跹,落下的时候,冲着湖心亭中的人粲然一笑。
她手里没有拿剑,湖心亭原本十?年如一日的简单陈设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小小的木傀,此刻正双手高举,托着木盘,上面放着茶盏,有点笨拙的可爱。
谢柏舟有所耳闻。
这位被戏谑称为天下第二剑的山猫妖,其实?对剑的兴趣并不是很大,反而喜欢捣鼓一些手工玩意儿。
比如那只举着茶杯的小木傀。
又比如据说最近虞别夜的院落里,还多了?些高大奇怪的玩意儿。
——但因为也没多少人敢靠近,只能远远看一眼?,而没有搞清楚到?底是什么。
谢柏舟淡淡道:“注定厮杀吗?”
许老头的身影比之前?还要更虚幻,几乎像是一抹残影:“是的,注定。
这就像是养蛊,最后活下来的蛊虫,才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湖心亭一身白衣的青年似有所觉般,在与面前?的少女说话的间隙中,漫不经心抬眼?,与谢柏舟遥遥对视一瞬。
“既然是养蛊,定然不会只有我和他。”
谢柏舟颔首示意,并没有要刻意避开他的意思?,然后才转过?视线,继续前?行:“我等别人先来杀他。”
他在等。
虞别夜也在等。
等那个十?年之约来临之前?,终于?会有人来破局。
或许是凝禅,也或许是虞画澜,当然也可能是别的人。
比如祝婉照。
楚宗主最终还是没有从死关里出?来,而这位楚宗主的“遗孀”
,在这五年里,以一种强势的姿态,收拢了?奕剑宗明?面上的势力,让所有人都承认了?她这位夫人的存在。
甚至因为她的存在,奕剑宗至今都还没有选出?下一任宗主。
新一次召开的宗主推举大会,凝禅也去了?。
祝婉照一身华服,妆容浓烈,气质已经与五年前?大不相同。
她坐在上首,神色淡淡,红唇轻抿。
“不妥。
尚未无极,如何坐得我奕剑宗的宗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