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聪明人,独独苏榆不是他留下的痕迹太多啦,让人想视而不见都不行。
花满楼早就猜出来苏榆身上有其他的东西,偶尔,他还会听到苏榆跟那个东西对话。
实在是太不谨慎了。
每当这时候,花满楼总是难得地想叹一口气。
这么不谨慎,要是碰到别有用心的人,又该怎么办呢
更不要说他时不时拿出来的新奇东西,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凤凰蛊桩桩件件都像是在昭告世人他的特殊。
“他还欠了我几顿好酒。”
陆小凤轻声叹道。
他
曾经缠磨了苏榆许久都没能让苏榆心软,却时不时在他耳边提起来一两句,好像生怕他忘了一般。
当时陆小凤以为苏榆只是促狭,想引起他的馋虫他出丑。
可其他的酒苏榆从来没有短过他的,不管什么时候来都有不重样的好酒等着。
陆小凤语气坚定了起来“他还欠着我的酒,怎么能不回来呢他是最讲信用不过的了。”
一年过去了。
两年过去了。
江南的小楼年年繁花似锦,仿佛隔绝了世界上所有的阴暗。
小楼里不仅有花,时不时还会闯进些鸟儿。
自从几乎每个月都能收到一只洁白的信鸽拖着比自己身子还大的包裹之后,小楼里多出来好几个鸟笼。
最简洁的那个是万梅山庄送的,通体白玉的是白云城的礼物,金把手紫檀木的是兄长父母送来的;坑坑洼洼破破烂烂的,是陆小凤和司空摘星一起做的。
鸟笼每个月都能换一个新的,跟着信送来的礼物更是次次不重样,却始终没说过自己什么时候能回来。
但如果知道会是这样,他们宁可他不回来。
终于回来的苏榆满身鲜血地倒在了小楼前面,头发散乱,鲜血几乎是从全身所有毛孔里喷射出来的,从二楼不经意间到的花满楼第一次失去了从容不迫的样子,直接从楼上一跃而下,甚至都不敢伸手接住苏榆倒下的身体。
伤重成这样,又有什么事是非要他如此拼命去做的
苏榆早先寄回来的许多东西都派上了用场,花满楼几乎是含着泪将凤凰蛊放进了苏榆体内。
若有万一若有万一。
花满楼不敢再想下去。
大夫来得很快在苏榆走之前,整个江南的大夫基本上都入了他的医馆。
这座小楼本就是最开始的地方,处于种种考虑,最顶尖的大夫都在这儿了。
这些大夫来的时候全都是步履匆匆,面色严峻,在完苏榆的情况之后更是连连摇头。
其余人见他们这样情态,已知结果不好,却仍旧不愿意接受。
苏榆送回来的止血药,哪怕是断了条胳膊,血也能立马止住。
然而陆小凤强灌下去的两瓶,却仿佛失效了一般,没有丝毫的效用。
鲜血不断地涌出来,就好像有一座山压在苏榆身上,要把他身上的血全部榨出来一样。
花满楼在一片鲜血中摸索着苏榆的身体,却没有找到任何一点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