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月末九月初的天气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夏日的炎热,凉风阵阵的夜晚格外舒爽。
和往常一样去居酒屋接一色下班的三井忽然被眼前的女孩告知,明天帮她一个忙。
具体是什么忙却被当做秘密封了口,只提供给他明天在哪里碰头和那对收养他们的夫妻不在家这两个信息。
辗转反侧,在床上翻来覆去思来想去的三井于凌晨绝望地坐起身。
单手撑住额头,他不得不承认,如果一色花是在报复他前些天在球场上狠虐了小堇所以故意吊他胃口的话,那么她成功了。
长叹一口气后重重地摔回床上,三井睁大双眼看着天花板一眨不眨。
直到把一个顶灯看成两个,三个,才疲倦地合上双眼。
这就是为什么第二天一色见到三井后,下意识问了一句:你昨天晚上去打劫了?
然而一色那个时候还是未能告诉三井今天究竟要做些什么。
先买了小罐装的彩色油漆,而后是画笔刷子。
这些三井能明白,是用来画画的,当然要撇开买的为什么是油漆。
待一色又跑去买了窗帘后,三井的脑袋里已经乱成一堆,宛若带子被完全扯出并打了结的磁带。
“走吧。”
“去哪里?”
正抱着七零八落的袋子的三井真诚发问。
“我家。”
……难怪她昨天说了那对夫妻今天不在家。
一色的家比三井想象中大得多,并且是老式的那种小别墅。
可以猜出,在发生那么多不愉快的事以前,这是一个极其幸福的家庭。
“打扰了。”
换鞋时,三井下意识喊了那么一句话,却在话音落下后觉得有些唐突。
动作滞了滞,他转首看向身边的一色。
以他们的家庭来看,类似“我回来了”
“我开动了”
的话肯定是不会说的吧。
后者则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一色耸肩,“小堇去训练了,过会儿才回来。”
客厅完全是那对夫妻的布置,早就没了一丁点父母的回忆。
一色穿堂而过的时候仿佛那里只是一块用来过渡的荒凉地皮,目不斜视。
其实房间亦然。
一色的房间在最初的时候就被他们布置成了婴儿房,可惜至今闲置着。
如果要说他们厌恶一色姐弟的理由,这也能勉强算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