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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东林心里是知道的,是,是……段榕很体贴很小心了,但是他反正半梦半醒不用讲道理,就坐起来笼着空调被,发呆。
重要人物看他起来,总算松了一口气,不用捻着嗓子谈唱片的预算了,不过说了几句话感觉不对啊,到处充盈着沉静威压的起床气……幸亏段榕也顶不住,稀里糊涂多拨了好几十万,那人拿着预算简直要飞起来,心想果然自古红颜多祸水,昏君,昏君!
欣然告退。
段榕虽然很宠,这时候也嫌弃他娇贵了,可是顾哲听他们谈预算已经睡着了一半,正要睡过去又被造反,登时迷迷糊糊的炸毛。
他不激情的时候,尚且还要把歪理邪说拗成正统压段爷三分,一激情起来,那是彻底不讲道理了:“你——好烦!
轻手轻脚都不会……”
一边说一边打哈欠。
段榕听他拖着长调很新奇,觉得很好玩了,握着他的手臂要灌他咖啡:“你啊……真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顾东林嫌弃地把咖啡推开:“那我不来了。”
段榕失笑,想了想,伸长手臂,慢吞吞慢吞吞蔓延到沙发背上,然后看他一点点、一点点倒下来、靠过来:“我有那么烦么?”
顾哲嘟哝:“你——好烦!”
“那也没办法,我要工作。”
段榕拍了拍他的脸,“否则谁发你工资?谁挣钱养家啊?”
顾哲抱怨说,你钱够多了,再挣没意思了,悠闲一点嘛。
中午本来就午休,睡一觉多好。
段榕又失笑:“你怎么小孩一样的……等等,什么?你再说一遍!”
顾东林大概觉得冷,往他缩了缩,还抱住他一条胳膊:“吵什么……睡啦睡啦……”
于是顾哲又经历了一番悉悉索索,连沙发都似乎被人搬运了,然后身边一沉,世界清净了。
这天顾东林没有林宏骚扰,居然睡到了下班,更加不幸的是,Matthew进来的时候段榕也在睡,两个人姿势还很好看。
于是OfficePlay从助理圈一路传到司机圈,成天在茶水间八卦的大家反倒相当无法适从。
而顾东林只觉得人心不古:两个男人睡一块儿,门都没锁,还能出事,啧啧……你能不裸睡么?
“裸睡更舒服。”
段榕赤膊爬起来,把头发往后一撩,还挑了挑眉,一派风骚。
“那你能别把我也剥光么?就一床空调被,会感冒。”
段先生俯身蹭了蹭:“嗯……好舒服……”
然后不客气地用力抱住,眯起眼睛埋在他的颈窝里,“这样不会感冒,还很暖和……唔,很热了……”
那顾东林是很懂这套的,再下去就是“我硬了嘛”
,他看得多了是不是。
这时候闭着眼睛鼻孔出气恩哼一声,“那是,大家都喜欢皮草,人皮,顶级皮草嘛,当然顶舒服了。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杀万物以逆天,吃得白白壮壮,还不长毛,看着就白净细腻。
要不阿兹特克祭司干嘛每年春分扒一张下来披身上,那还热乎乎的,是吧。”
段榕他也硬起不起来啊,硬起来也痿掉了,讷讷道:“扒皮啊……”
顾东林安慰他:“人家那也不容易。
十六世纪西班牙人刚去中美洲那时候,他们刚打了次胜仗,有三万俘虏,哎呀……那可真是把他们忙坏了,三天之内要剖三万颗心,平均下来每一分四十七秒开膛破肚一回,那外科医生跟他们比也太弱了,是不是,他们也没手术刀,只有燧石刀。”
段榕听得毛骨悚然,十分松动,一个没注意就被压到身下,顾东林淡定地伏在他身上比划开了,东瞧瞧西摸摸:“你这胸骨就太硬,燧石刀打不开,老切着你也疼,我也累,所以要从你横膈肌这里下手,是吧。
横拉一刀,然后把手伸进去,往上摸,最后使劲一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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