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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经历了悼敏皇子隆重丧仪的诸位皇亲国戚跟在京官员只能又换下颜色鲜艳的衣裳,换上丧服去哭丧。
敏宁的课程也停了下来,每天在家等着瓜尔佳氏还有诸位婶子回来,见她们穿着素净的衣裳,双眼都哭得通红的,心里直把乾隆骂了个遍。
悼敏皇子出丧时要王公大臣跟外命妇去哭丧,现在皇后死了又要文武百官、王公贵族跟外命妇又去哭一遍。
她这些天看着瓜尔佳氏的膝盖都跪得通红了,据说还得去哭五天,这不是要人命吗!
悲催的事情还在后头,因着乾隆亲临皇后梓宫放置之地,见大阿哥永璜跟三阿哥永璋“无哀慕之诚”
,训斥二子“断不可继承大统”
,又罚了上书房数位师傅的年俸,敏宁的大伯父鄂容安就是其中一位遭罚的;后来又发现皇后策文中的满文译文中将“皇妣”
一词不小心译成了“先太后”
,这让乾隆勃然大怒,刑部尚书阿克敦被交刑部治罪。
鄂弼与刑部诸位官员是挠破了脑袋也不知该以什么罪给阿克敦判刑。
此事一出便引起轩然大波。
因为又是前朝的事情,太后便是有心劝说皇帝不要大动肝火也无法开口,交泰殿那个“内宫妇寺不得干政”
的牌子还立着呢。
好在这也只是乾隆气在头上的决定,后来仔细翻查册文之后,张廷玉便上书指出翻译并没有错,这才让刑部一众官员松了一口气。
这么大的阵仗,前朝后宫都收起了尾巴老实做人。
乾隆亲自给皇后拟定“孝贤”
二字为谥号后,皇后的丧事才总算了结了。
“这年头,当官儿也不是一件容易的差事。”
珊瑚看了一眼屋内的敏宁,见她午睡睡得极香,才挨到翡翠身边小声道,“我看着太太跟老爷,这段日子是憔悴了不少。”
“胡诌些什么呢,主子们的事儿哪里是我们能议论的。”
翡翠横了她一眼,“当今圣上与孝贤皇后是年少夫妻,感情深一些也是有的。
这话咱们还是不要多说了,叫嬷嬷们听见了是要打手掌心的。”
珊瑚吐了吐舌头,见内间似乎有些动静,转过屏风见敏宁醒了,连忙叫人送来热水给她净脸。
其实方才她跟翡翠之间的对话敏宁全部都听到了,她之前都是靠着服侍的人的嘴巴打听消息的,只是有些事情还是最好闭紧嘴巴,便抬眸道:“方才的话我听到了,以后记得闭紧嘴巴,叫嬷嬷们知道了定不会饶过你们的。”
珊瑚跟翡翠脸上一白,可怜巴巴地看向敏宁。
敏宁结果帕子净脸,见她们惴惴不安的样子,安慰道:“放心,你是我的人,我会护着你的。
只是有些话可不许再胡说了。”
珊瑚忙不迭地点头,道:“格格说得是,奴婢以后一定管好自己的舌头。”
翡翠也是跟着保证,差点就要举起三根手指发誓了。
“走吧,陪我去书房。”
皇后的病逝打乱了他们家请师傅的计划,所以现在敏宁的学习都是由鄂弼看着,背书、讲解、习字。
每七天鄂弼休沐的时候都要检查功课,其余时间就由瓜尔佳氏监督着练字。
今儿倒是巧,鄂弼也在。
敏宁笑嘻嘻地跑过去,道:“阿玛今儿怎么不用去衙门?”
鄂弼扯了扯嘴角,道:“阿玛被革职了,如今在家闭门思过。”
敏宁惊讶得长大了嘴巴,追问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