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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钱知道她也是说说而已,马车都已经走了,这地方她也不认识路,能走回去才怪。
这会儿顶多是纠结一下,待会儿该敲门的还是要敲门,所以也就懒得理她,只趴在她怀里玩着她的辫子。
“姑娘,”
就在惠娘看着凌钱不理她,泄气的左顾右盼时,却看到路边一个抱孩子的男人走了过来,温和的询问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凌钱好奇的偏过头去看,那男人三十来岁的样子,胡子修剪的极其整齐,穿着一件便服,应该是住在这附近的样子,不过他抱着的孩子,她瞧着倒是有点眼熟。
惠娘一看是男人问话,想起姐姐的叮嘱,立刻往旁边退了一步,低下头来装鹌鹑,死都不说一句话。
巧娘教妹妹避讳男人,倒也没有多余的话说,只一句“在镇上只有不要脸的姑娘才会跟男人说笑”
,就已经足够让惠娘对所有的男人退避三舍。
从小在极度贫困的环境下长大,母亲又是那么个人,所以惠娘没有少受到同伴们的嘲笑,在那种环境下就养成了自卑的性格,觉得自己不如人。
可就是因为觉得自己不如人,所以才要处处争强好胜,无论是种地还是做针线,都卯足了十二分的劲儿,一定要比所有姑娘都强。
巧娘易攻击的性格,其实只是更加激烈的表现而已。
因为自卑而敏感,这是大多数人都通病。
因为受人嘲笑太多,在别的方面无法为自己辩驳,惠娘又不像巧娘那样外向的可以用泼辣保护自己,那就只能把自身做好,所以她在注重自身清誉方面比几个姐姐都要认真的多,不贪不懒不馋不偷,乡下姑娘中常有的毛病她一样都不要学,跟人吵架时,也最怕人家骂自己不要脸。
乡下没有男女大妨的概念,女人跟男人一样都是劳力,在家带孩子,下地种田摘果,上山采菇子,这些都是要做的。
为了糊口根本不可能把女人关在家里,有些人家,能干的女人顶门立户也不奇怪。
所以在乡间,漂亮的俏媳妇儿跟想要占便宜的后生笑骂那是常有的事,田间地头飘荡的山歌里荤段子也不少,从来没有人觉得这是值得羞愧的事。
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惠娘懵懂的不太明白男女之间的界限,除非像是张甜杏那种太过于明显的动作知道不可以之外,平常的说话接触倒是觉得无所谓。
可是巧娘那句话,让她很直观的就明白在城里头这是不对的,所以面对陌生男人的问话,她沉默的假装自己是哑巴。
那男人问了几句,惠娘都不回话,他也疑心这姑娘究竟是傻子还是呆子,正思索着,却觉得自己怀里头抱着的孩子不安分了起来,扭动着就朝人家姑娘扑了过去。
“祥儿,祥儿。”
那男人见着自己儿子如此“豪放”
,却是有些慌了,生怕被人误会,忙腾出手来按住了那小子,有些生气的说,“你乱动什么。”
被强行‘镇压’的白胖小子瘪着嘴,委委屈屈的说,“妹妹,妹妹,祥儿要妹妹。”
妹妹?那中年男子听到这话,疑惑的打量着一点都不怕生的凌钱,而凌钱也好奇的看着这父子俩,目光在那小胖子身上流连了片刻,这才恍然大悟了起来。
怪不得她说这小胖子眼熟,他不就是那个上次在外婆这里强咬了自己脸的小霸王么。
至于吻什么的,哼,凌钱才不承认有那回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补昨天的更新,今天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