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钱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太皇太后娘家那里她也是知道的,虽然外戚势大,但是跟太皇太后有亲血缘的倒没几个活着,所以有亲戚来太皇太后也是淡淡的,很少有这般大张旗鼓。
换句话说,那这次来的娇客,应该也是太皇太后很看重的,如果为此设宴,倒不是什么奇怪的。
“听清风姐姐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中午去膳房里拿点心时,那里也正忙着呢。”
另外一个宫女又回话到。
“既然有外客在,那就用那对凤簪吧。
还有链子,也要换掉。”
凌钱看了下打扮,如果是宴席,自己打扮的太淡了会给皇上丢脸,所以又让她们重新收拾了一番,打扮的华丽招摇之后,这才坐车前去。
等到了太皇太后那里,果然见着太皇太后身边站着一个面生的姑娘,正俯身跟着太皇太后说话。
秦宇凡正坐在一旁看上去很严肃实际上百无聊赖的发呆中,见着她来了,目光闪了一下,似乎想要扭头,但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没有转,只底气不足的跟她对视着。
凌钱行过礼后,冲着他笑了下,然后在下首坐了下来。
很明显今天太皇太后为了热闹,特意把有品阶的妃子都叫来了,但是可惜秦宇凡前招做的太过,高阶位的都被赶走了,所以这块儿地方就只有凌钱、太皇太后,皇上,和那个姑娘四个人,谈不上什么热闹。
凌钱坐了一会儿,便渐渐搞清楚了这其中的关系,那个女孩子比凌钱大上三岁,叫赵琴,是太皇太后弟弟的儿子的长子的女儿。
太皇太后弟弟早就过世了,长子及长孙也是早夭的命,她们那一脉留到现在,竟然就只剩下这个女孩子一根独苗。
因为父母早亡的缘故,她从小就被送到了安乐候府教养,然后这个安乐侯呢,就是秦宇凡的母亲的弟弟。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赵琴跟秦宇凡其实很熟悉,据太皇太后描述,那简直是青梅竹马。
秦宇凡小时候是太皇太后亲自抚养的,赵琴又经常进宫来陪太皇太后,所以感情非常深。
不过根据凌钱观察,秦宇凡似乎对这种关系不怎么认可,每次太皇太后绕着说他们小时候做了什么事什么事时,他都只笑着说,那时候年纪太小,都记不清了。
就在这种一个撮合一个躲闪一个含情脉脉一个被迫围观的状态下,众人面上言笑晏晏的吃完了一顿食不知味的饭。
等到酒过三巡,凌钱想着要找什么理由闪人的时候,太皇太后终于图穷匕现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后宫也不可一日无主。
先前那乱子就是因为这宫里头没有能做得了主的人才闹的,所以皇上不可不慎重啊。”
饭后闲聊,太皇太后提起先前的事情。
“这宫里头不是还有祖母嘛,有你老人家在,那些小鬼总翻不出如来佛手心的。”
秦宇凡不以为意的答着,“如今宫中人少,事项并不多,倒也不急于立后。”
“可我也不能替你当一辈子家不是。
你的后宫,终究还是要个能干的主妇来替你料理,这样皇上才可以心无旁骛的处理国家大事,而不被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烦恼。”
太皇太后不疾不徐的感叹道。
“孙儿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是皇后人选实在难求。
您也看到了先前几位的作为,若是这等人统领后宫,还不孙儿的孩子要死多少个。”
秦宇凡淡淡的说,“所以,还是且搁着吧,选错了人,那比没有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