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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琳沉默片刻,笑得有恃无恐,“可你会救我。”
她赌他以前说过的一些话都是气话,赌他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她丧命的。
因为他欠姐姐的,欠了这些年,他怎么可能分开来对待呢?假如她死在他面前,来日与姐姐相见,他要如何交代?
心念一转,她又有了几分笃定,“再说了,俞仲尧也不会杀我,你少危言耸听。
他要是想杀我,为何到现在还没发话?一整夜的时间,他为何毫无反应?”
“说的是。”
简西禾一笑,“那么你为何不反过来想想,我要是想救你,为何要等到此刻才来找你说这些?俞仲尧要是不想杀你,为何不在昨夜命人警告你和那名随从?按我猜想,他只是还没想好如何发落,是让今日变成你的忌日,还是让你生不如死。
再者,你也不想想,昨夜歇脚处,是他故友名下产业,换了你你好意思见血光?”
他语声刚落,有人高声道:“启程赶路!”
简西禾转身离开。
付琳心生不宁地上了马。
简西禾是个一等一的乌鸦嘴,他的话不管好听难听,应验时居多。
俞仲尧总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一个。
他策马前行片刻,便拨转马头,打手势让众人停下。
众人不明所以。
简西禾却是轻轻叹息一声。
俞仲尧唤阿行到近前,手里的鞭子指了指付琳和她那名随从,“策马拖行至死。”
语气极为平静,正因太平静,更显残酷。
众人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俱是惊诧不已。
只有阿行毫无意外,恭声称是,随后点手唤人。
“慢着!”
有人最先回过神来,策马向前,奔着俞仲尧而去。
是孟滟堂。
俞仲尧挑眉,“何意?”
“你这处置不妥,太草率。”
孟滟堂直言道。
他已对付家姐妹与俞仲尧的渊源了如指掌,俞仲尧不打没把握的仗,他亦是。
从大局着想,他愿意俞仲尧将付琳扣在手里当做质子,如此,胜算更大一些。
将付琳处死,来日付珃万一得到消息,岂不是会恨俞仲尧入骨?
万一付家在风溪的地位显赫,又与俞仲尧有着这样刻骨的仇,他们还想活着回来么?
退一万步讲,他还日思夜想的盼着俞仲尧来日做付珃的上门女婿呢——那种可能是很小,可谁又能断定绝无可能?只要有这种可能,他就要极力促成。
假如付家与俞仲尧成了仇人,还谈什么嫁娶?
付琳见此情形,心头一松,下意识地冷眼瞧了简西禾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