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要真将祁爱白留下,乙三又觉得自己无法忍受。
直到背着祁爱白离开了那整处别院,乙三还在暗骂自己冲动。
虽然他未必惧怕恭亲王府,但本来想着拿点东西就可以走的人,最终非但什么都没拿到,还惹下这种麻烦,心中总是难免郁闷。
更郁闷的是,他还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否值得。
在最开始弄晕郑司帆时,乙三还觉得自己的行为十分正当。
但仔细一想,自己并不知道郑司帆和祁爱白之间究竟是个什么关系,就算郑司帆当时看起来确实禽兽,也保不准其实只是一种情趣而已。
说不得祁爱白醒后还会怪罪自己。
乙三暗道:本来祁爱白就是个轻浮的家伙,有几段露水情缘也不奇怪,郑司帆确实很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一想到这点,他就烦躁得要命。
若真如此,自己妄作小人倒没什么……重点是心里不爽啊!
乙三看着距离那处别院已经够远,便停住脚步,随便找了个屋顶放下祁爱白,咬牙盯着他的脸看。
这么一瞧,乙三忽然瞧出不对来。
祁爱白周身的酒味依旧浓烈。
但乙三曾经见过祁爱白饮酒,他知道这小子的酒量,就算喝醉,也不是一个这么容易醉死的人。
难道被下了药?
乙三翻开祁爱白的眼皮,仔细看了看。
不像是被迷晕的样子,应该只是单纯熟睡。
熟睡?
乙三想起昨天晚上,也是在天色将将擦黑的时候,眼前这小子忽然就睡得不省人事,怎样都弄不醒。
果然不对,太不对了。
昨晚他还只当是祁爱白过于疲惫,今天却总算意识到了蹊跷。
这种睡眠不正常,绝对不正常,八成还是药物的缘故。
若是如此,倒是和郑司帆没关系了。
祁爱白至少在昨晚之前就中了这种奇怪的药,但那时他不正在玄剑宗吗?
乙三又握了握祁爱白的脉,悚然一惊。
祁爱白的内力消失了。
昨天替祁爱白擦药之前,乙三握过他的胳膊。
虽然没有特意把脉,但他很确信,当时祁爱白的体内还是有内力的,只是很微弱,微弱得好像是一个刚刚开始习武的孩童,微弱到普通人甚至察觉不到,估计祁爱白自己也察觉不到。
结合祁爱白习武十年却一无所成、天赋差得空前绝后的传闻,乙三原本以为这种情况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