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天青显然也看出来独孤一鹤内力不济,便不再开口——这场比试,需要的也就是时间了,还是不要逼得太过,毕竟对方身后还有个小女孩。
霍天青不认识时盈月,只知道她是跟着独孤一鹤过来的,在他看来,这个一身紫裳文文静静的小女孩应该只懂得一点点武功,差不多只知道比拼内力的时候不能打搅,否则会两败俱伤,却没看出来独孤一鹤现在已经受伤。
所以他只要再拖一阵子,把独孤一鹤的内力耗去四成,就能全身而退了。
然而独孤一鹤却主动道:“你怎么会这一招凤□□?又怎么知道那么多事?”
霍天青气定神闲,微笑道:“因为天禽老人,正是家父。
既然你问了我问题,那正好,我也有事情要问你——你为什么要苏少英改换姓名,冒充学究?你和阎大老板本无来往,又为什么要在他死后突然闯来?”
独孤一鹤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件事与你无关。”
“无关?你莫要忘记我是这里的总管,闫大老板已死,这珠光宝气阁的事情,哪件与我无关!”
独孤一鹤此时已是满头大汗,汗珠涔涔落下,只听乍然一声脆响,只见他脚下的砖石片片碎裂……简直跟黄叽们抡重剑似的。
时盈月嘴角一抽,紧接着就见独孤一鹤右腿抬起横踢,右手握住剑柄。
然而下一瞬间,霍天青却借着他的掌力直接飞了出去。
骤然失力,独孤一鹤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扑,时盈月一惊,下意识便要蹑云逐月跑过去把人扶住。
这时却是剑光一闪,只听“叮——”
地一声,火星四溅,独孤一鹤手中长剑出鞘,钉入地下数寸。
时盈月跑到独孤一鹤的身旁时,霍天青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线范围内,而独孤一鹤则是借着长剑的支撑勉强站住了。
看到轻功过来想要扶自己的时盈月,独孤一鹤心里既承了这份好意,同时也觉得自己确实是老了,老到跟这些年轻人比起来都有些逊色。
一个霍天青便是如此,那名头更大的陆小凤又是如何呢?而自己眼前这个可以说是年幼的小女孩又能有怎样的未来?
一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独孤一鹤抬手拔起剑,还剑入鞘,抬腿走出灵堂。
****
此时已经是深夜,外面一片漆黑,万籁俱寂,仿佛连丝风都没有,院中高大的白杨树静静地矗立着,树下却站着个人,一身白衣如雪,格外显眼。
好强烈的杀气。
跟着独孤一鹤迈出灵堂的时盈月有些厌恶地皱起眉头,这般强烈的杀气,也不知道是染了多少人的鲜血才成就的。
走在前面的独孤一鹤自然也注意到,大声喝问道:“什么人?”
那白衣人却反问道:“严独鹤?”
时盈月不明白这个名字是谁,却明白这个严独鹤跟独孤一鹤关系匪浅——因为一听到这个名字,他似乎全身都僵住了。
时盈月正疑惑间,就见那个白衣人已经慢慢从黑暗中走出来。
借着月光,能够看清那人雪白的衣衫一尘不染,脸上也完全没有表情,形式奇古的乌鞘长剑斜背在身后,周身盈溢着冰冷的杀意,比华山长年不化的冰雪还要凉。
身前的独孤一鹤失声问道:“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点头:“是。”
这就是西门吹雪?时盈月一歪头——听峨嵋四秀所说的江湖传闻,应该算是好人?毕竟他虽然杀人无数,但杀得都是该杀之人……等等,这家伙好像无故杀了独孤掌门的弟子……
独孤一鹤厉声道:“你杀了苏少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