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雷不失时机地讥讽,不过他忍不住笑逐颜开,他很乐意监听昆尼尔,这可是揭开这个富豪神秘面纱的大好机会。
“把车开到大宅的后面去,”
谢雷指挥着佟阵,“从那里能看到昆尼尔书房的窗子。”
“你怎么知道?”
“我曾经跟踪艾伦去过宅子的后面。”
“艾伦?他和昆尼尔……有什么关系吗?”
“不清楚。
但艾伦说他只是从新闻上看到过关于昆尼尔的报道,知道是其中一个受害者的父亲,所以好奇地跑来看他。
当然他还说了另外一个理由……”
谢雷一股脑地把那天跟踪艾伦来到这儿的情形向佟阵讲述了一遍。
佟阵眯起眼睛望着谢雷:“我不知道你凭什么判断艾伦是无辜的。
我倒觉得他根本就是骗子。
他在耍你。”
“他确实是个骗子,但在这个案子当中……”
“你不必在陈述你要相信他的理由了。
反正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别的选择。”
佟阵将车了悄悄地驶到昆尼尔大宅的后面,隔着大宅后院的游泳池和一些石制的雕像,能看到房子后面的几扇窗子,昆尼尔的身影正出现在一扇窗子里面,他坐在一张桌子的后面,一动不动地看着手中的几张纸。
“他在看什么?”
佟阵说,“也许他今天确实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一天都没有去他的公司。”
谢雷对着那扇窗子注视了片刻:“也许他手里拿的是兰博特的乐谱。”
窍听器的扬声器里许久都没有传来一点声音。
谢雷叹了口气,“如果他打算就那样坐着,我们就什么收获也不会有了。”
话音刚落,昆尼尔从书桌后面站起来了,他穿过房间,身影出现在另一扇窗子里,他坐到一架钢琴前。
不一会儿,扬声器里传来断断续续地、不连贯的弹奏钢琴的声音,他用一根手指敲出一个又一个单调的音符,
那声音,像一只折翅的鸟,在垂死前一声接一声地悲嚎。
“他在弹什么?”
佟阵禁不住望了一眼谢雷,在他听来那曲子简直是难听死了。
“兰博特的乐谱。”
谢雷轻声说,他从汽车的后座把艾利克斯转交给他的兰博特的一些乐谱拿在手中,挑了一张递给佟阵来看。
我是死了。
我的需要还活着。
使我继续前进,
使我继续期待。
他会不会要我?
他会不会伤害我?
他会不会爱我?
——HR。
音符渐渐被昆尼尔弹奏的连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