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子夏望着那尊佛像,亦觉得在黑暗之中,佛像正凝视着她。
“这件事也许很快就会了结吧。
只要婆雅稚和凌令灵不再相互试探,而是光明正大打一场,两败俱伤,我也许就能离开此处。”
合德说道,“那时候我们就从这江湖中遁去,我也不再是修罗道的舍脂,只是你的合德。”
合德牵着薄子夏的手走出佛寺,月光澄净如银,两人踩着石板路,巷子很深,没有一个行人,仿佛整座城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这样的夜色,让薄子夏的心突然静了下来,之前的种种顾虑,也在此时烟消云散。
“如果我们还能像三年之前,那该有多好。”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会的。”
合德握紧了薄子夏的手。
“你和凌令灵过招,究竟受伤有多重?”
薄子夏问。
“其实我在他手下并过不了几招。
物物相生相克,我的风灯是宝贝,但凌令灵总有破解的方法,毕竟他以前是婆雅稚的师兄,”
合德抚着脸上的伤痕,“本来我是抱了赴死的决心,却不料婆雅稚及时出现,阻止了凌令灵。
但我感觉比较奇怪的是,婆雅稚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一直暗中盯着我。
如此便也可解释许多事情。”
“什么事情?”
薄子夏对修罗道中的一笔烂账并不感兴趣,但是合德既然话说到这里,她为了不打破两人间难得的好气氛,也就顺着话往下问。
“婆雅稚无暇顾及修罗道的种种事务,因此才使得乾达婆有种种动作。
他们夫妻俩说到底,心不合,貌也不合。”
两人走了一阵后,合德才带些暧昧地望着薄子夏笑道:“走吧,去你住的地方。”
“去那里干什么?”
薄子夏疑惑道,见合德笑得颇不怀好意,忍不住埋怨了句,“净想些这种事。”
合德嘻嘻笑起来,伸手揽住了薄子夏的脖子,两个人便往薄子夏的住处走去。
薄子夏盯着路上两个人的影子,心里忍不住想着,自己究竟是在干什么。
甫一近房门,合德就匆匆忙忙将院门和房门都闩好。
薄子夏摇摇头,走进屋中去,脚步刚一踏过门槛,忽觉一道寒光从房梁上落下,她匆忙向后一弯腰,险险躲避了过去,刀刃贴着她的面颊划过,将一绺额发削断。
屋里有人。
薄子夏退到院中,从腰间拔出刀。
那人身着夜行衣,蒙着脸,显然是有备而来,且一定要取薄子夏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