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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本不想多管,此时亦按捺不住心头怒火,叱道:“奚秋弦,你之前求我治病时是怎样说的?如今功力全无却还要逞能?”
奚秋弦只觉浑身发寒,声音也微微颤抖,“师叔,我不是逞能……她们出去至今还没回来,定是遇到了危险,我又如何在这里等得下去?”
“好,就算你能站起来,能走出这山洞,又怎么样?遇到了暗夜盟的人,你是准备拿自己的命去交换不成?”
神医拂袖站起,来回踱了几步,转而盯着他,厉色道,“想当初你母亲抱着弱不禁风的你找到我,说你维系着神狱奚家的所有希望,我这才冒险将你残疾的双足断去,并耗尽心力替你疗治体虚咳喘的顽症。
你以为我做这些的时候就没有担忧没有顾忌?而今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将我的话当做耳旁风,早知这样,那时我便推脱无能,不给你长大成人的机会!”
奚秋弦从未见他如此声色俱厉,竟被这一席话震住,一时不能言语。
长鸣缓缓站起,奚秋弦颓然倚在洞壁旁,想到母亲临终前复杂的眼神,想到那幼时曾寄托着希望,但最终又被锁进箱子的宝剑,心中异常低落。
山洞的气氛变得压抑沉闷。
过了许久,他才好似从迷梦中醒来一般,正想向神医道歉,抬头间却见神医已一整衣衫,转而往洞口方向走去。
“师叔,你……”
神医头也没回,快步往前,冷冷道:“留在这里,看守好我的草药,不得擅自离开。”
“你要出去?”
奚秋弦一惊。
神医没再回话,很快就消失在转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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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中,小屋周围的野草已经都被引燃,夜风四旋,火势越来越猛。
银笙拉着采萍想向河边奔逃,可才刚刚逃出火海,那个骑马的人已经策马驰来。
一声嘶鸣,骏马高高跃过火焰,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火光晃动中,去而复返的何梦齐虽面如冠玉,但眼神阴厉。
银笙紧紧握着采萍的手,直视着近在咫尺的这个男人,心中有莫名的恐惧。
采萍尚不知他究竟是何身份,挺身道:“就是你下令烧毁我的房子?”
何梦齐看都没看她一眼,从始至终他的目光都在银笙身上,此时更是对她的话置若罔闻,顾自看着银笙,唇边扬起一丝笑意。
“你叫什么名字?”
他坐在马上,向着银笙稍稍欠了欠身,语气竟是出奇的温和。
可他越是这样,银笙却越是害怕。
她强行镇定地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何梦齐一笑,“自然与我有关……你叫银笙,对不对?”
银笙紧紧抿着唇,拉着采萍往后退了一步,可何梦齐随即又策马迫近数步,马儿喘着的气息喷到了银笙的脸上。
她们已经无路可退。
后方的火焰即将扑来,采萍没经历过这样诡异的事情,又不知眼前的这个紫衫男人的底细,不禁急得叫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银笙,我们走!”
说罢,便拽着银笙强行往斜侧掠去。
她本也知道那个人也许不会轻易放过她们,但站着不动始终没有机会,倒不如乘此试探一下对方意欲何为。
她们这边才刚掠出数丈,身后忽有疾风呼啸。
采萍回头一望,还未及看清,却只觉一道火光扑面而来。
她惊呼一声飞身闪避,不得不拉开了与银笙的距离。
银笙正想去救,那道火光又如飞龙般盘旋虬曲,转而扫向她腰间。
银笙拧腰后仰,足尖一点地面,身形飞纵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