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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昌东在三楼西侧,得到消息后拐个弯就能从消防通道那逃走,不过自从宋澜那次闯进三楼办公室之后,那道门白天就被锁上了,晚上营业时为了应付安检才会定时开启。
于是便衣上三楼他根本没地方逃,三两下就被逮个正着。
便衣在他办公室里拿走了一些资料,还找到把手枪,照例都这样了就收着点别那么傲着走路呢,他还偏不,说老流氓就该有老流氓的腔调。
不过也是,在他心里这次不过是和以前人生中的许多次一样,被警方叫去问个话,到时律师一到场,罚金一交,人就可以回来了。
素不知,这次之后成了他的终站。
晚上到了饭点,刘师爷从市局直接赶来了小洋楼,进门照例见着老三在那摆弄一台旧唱机。
师爷脱了外套过去,问,“路先生呢?”
老三停了手,转过头看了眼师爷,缓缓走过来有些无可奈何,“能在哪呢?回来后就没怎么出卧室的门,陪着呢。”
“人在哪找到的啊?”
“在他朋友家,见着的时候人都傻了,我和您说,就和个植物人似的,眼睛都没光了。
不过脑子好使,七哥七哥一直嘴里叫着,把我家响儿的心都叫软塌了。
我开始还以为做戏呢,后来看着也挺可怜的,那孩子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
你说这是什么事儿?”
老三在沙发那坐下,翻了翻边几上的雪茄盒,取了一支在手上捻了捻,没点着,问刘师爷要不要。
师爷不好那个,摇过头谢绝,然后在他边上坐下,又问他,“怎么回事啊,小宋先生是遇到什么煞星了?怎么被你说得和中了邪一样。”
“比煞星更恐怖,遇到精神病杀人犯了,把他糊了一身的塑胶泡沫要做成人形娃娃,哎呦我去,想想就恐怖。
那案子过几天要审讯,我看他心理的病得好久才能好踏实,到时还不知道能不能出庭。”
老三说完独自点了火,挤着眉头吸了一大口,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师爷被他说的直往二楼楼道那看,心里说不上来的感受,是又痛心又同情,这事论谁遇着了估计都难挨住,也不知道宋澜几时能完全恢复。
“市局那怎样啊?”
老三见他愣在那,问他话。
“下午抓了许昌东,局里的领导挺高兴,那么多年揪不住他的把柄,这次单一条指使杀人罪,就够他呛的,还有其他七七八八的违法记录往上一加,应该是个无期以上吧。”
“火灾那个呢?”
“那个还没往上算呢,那资料我这里留了一份,上次原本市府领导的会议上要亮的,这不是路先生没到场吗?我保管着,没让人看,也没提。”
师爷做事很谨慎,谈判桌上的那套掌握的不错,知道抓住最佳时机也知道适时地伏小做低,路响那次不在,他亮了火灾的资料非但帮不了自己,很可能给自己这一方丢失一次扳回局面的机会。
“拿了给我吧,我明天回北京,这东西往上海这边送没意义了,我得用的有意义。”
老三是玩世不恭的性子,平时插科打诨嘻嘻哈哈的人,公司里的事能不管就不管,是别人眼中正宗的纨绔。
师爷知道他贪玩,不过他品性好,所以还是很得人缘,没想到他今天主动请缨了,在那思考了一会儿。
一会儿后,师爷从自己带来的公文包里取了包资料给他。
他心领神会,隔空掸了掸那包资料,然后往边上一放,翘起了二郎腿在那哼起了小调,脸上是那种自信满满的样子。
别说,看着还挺靠谱。
师爷觐了他一眼,没话说了。
“行了行了,别看了,这事我来办,弄不死他我以后都不来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