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鹭一叶流安那眼神,就知道她八成已经将这件事情忘记了,或者根本没有记在心上,心里对叶流安的观感不由更好了几分。
许人以恩,却从不记恩,只以为不过些许顺手小事,心胸宽广阔大,心怀天下之人,这样的人,担得起大师之名。
大师这两个字,绝不仅仅是靠实力来承担的,这世上也有那实力强悍却不走正路之人,一身子灵力都靠吞噬作恶所得,譬如新春花园那幕后之人,实力绝不逊于任何一个大师,但是偏偏不走正路,大师是一身本领造福于华国,那幕后之人是一身本领祸害华国,焉能担得起大师之名
谢凌鹭眼眸中更添了几分亲和,徐徐道“我有一弟,自出生便命格奇特,在长兴街承蒙叶大师出手相助,方捡回一条小命。”
叶流安有些茫然,听着谢凌鹭的话又仔仔细细地想了一遍,才从记忆的角落中翻出了那件压根没让她放在心上的事情,
谢凌鹭着叶流安的表情从茫然不解到恍然大悟,心里不由升起了几分笑意,这位叶大师,还真是清纯不做作啊。
“哦哦哦,”
叶流安应了几声,道,“长兴街的那年轻男子,是你的弟弟啊”
“正是家弟,”
谢凌鹭颔首点头,目光之中不由略过一分柔和。
“既然是谢部长的弟弟,那我就斗胆多说两句,”
叶流安客客气气地开口,谢凌鹭自然不会阻拦她,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示意叶流安有话直言。
而事实上,谢凌鹭并没有对叶流安能说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有什么期待,谢泽华自出生之日起,就有擅长测字算命祈福的大师为谢泽华算过命,那时候谢凌鹭不过八岁,却因为某个“事故”
,已经有半只脚踏入了玄学界开始学习,有因为弟弟出生而十分欢欣喜悦,自然对那位大师的表情动作声音语言记得十分清楚,
那位大师说“此子命格奇特,注定一生”
那大师欲言又止,对着谢家人焦急的目光,只轻轻地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谢家当家人,即谢泽华与谢凌鹭的父亲谢榛的肩膀,再度叹了口气,
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句话无异于一道惊雷劈下,给谢家几人造成了非常沉重的心理负担,那时候谢凌鹭还小,但却能懂得大人的意思,差点没活活急哭出来,
以后也陆陆续续请了其他几位大师,不管是擅长这方面还是不擅长这方面的大师都请过,最后所言也与一开始那位大师大同小异,而谢凌鹭也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一直专修算命测字祈福这方面,就是为了谢泽华,
但是当谢凌鹭开始专修这个方面才发现,很多事情都不是他想象的那般,这二十几年间他为谢泽华测过无数次,最后得到的结论,也与那位大师相差无几。
他弟弟谢泽华的命格,确实十分难以透,充分展示了什么叫做“天机不可泄露”
。
谢凌鹭对叶流安的话语并不报什么希望,但是他还是十分礼貌客气地听,毕竟这位叶流安大师可是他们特殊部特意搬回来的“救兵”
,一不小心把人得罪了就不好了。
特殊部是真的缺人,尤其是缺能打的人,一想到这里谢凌鹭都想要叹气,他一个“专业方向”
是测字算命祈福的人都要偶尔去客串一下武战战斗人员,可想而知他们特殊部到底多么缺能打的了,
现在又打下了一个能打的顶梁柱,就跟一个屋子倒了大半一样,要不然他们就是再急切再缺人也不需要像现在这么急切这么缺人啊,
谢凌鹭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里不由有了几分愁绪。
一般而言,众位玄学师都会努力选择一方面专攻,因为不同的方面之间所学所需是千差万别,思维转换和训练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如果两方面有共通性还有可能兼顾,但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灵力也是什么有限的,你学了这个,另外一个对你来说就非常困难了,就拿武战战斗人员来说,其实也分好几种,有人擅长以符箓符文符纸符画作战,有人擅长以灵器作战,有人擅长赤手空拳以自身灵力为战,虽说都是能打的,但实际上能打的方式是不共通的,你让擅长灵器作战的大师赤手空拳以自身灵力作战,实力能发挥出一半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你别符箓符文符纸符画四种方式都带了个“符”
字,但是实际上也都是专攻一方去学习训练成长的,四个“符”
中擅长两个的就不多,擅长三个的一只手都能数过来,符箓符文符纸符画四个全部擅长的更是听都没有听过,
严格地来说他们特殊部擅长符的最多,但是符箓符文符纸符画还要分辅助派和主战派,最后能打的其实还是没有几个。
谢凌鹭在心里忧郁地叹了一口气,他最擅长的其实是祈福算命,本身战斗力其实并不高,但是他对于自身灵力的控制非常强悍,所以也勉勉强强能用,但是作为一个标准的辅助人员天天去打打杀杀收妖捉鬼,谢凌鹭自己也觉得蛮忧郁的,
他们特殊部,真的太缺能打的了
想到这,谢凌鹭不由隐秘地了叶流安一眼,只见端坐在副驾驶上的女子目光平静,五官精致秀丽,黑亮的长发静静地披散在身上,整个气质就十分出众,放在人群之中也绝对是最惹眼的那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