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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
付流云声音落下之际,血光闪过,小厮眼前的视线倾斜,砍落的头颅咕噜噜地滚落在地。
一双眼睛还保留着生前谄媚的表情,他也没想到,自己竟会被那般突兀的斩落头颅。
鲜血溅上付流云的半边身子,他手中长剑汩汩躺血,染红地上青砖,他仿佛是生锈的傀儡一般,四肢僵硬地活动着,摇摇晃晃地去往下一个地方。
城主府内。
“少城主?”
守卫看着付流云摇摇晃晃地走来,剑尖在往下滴血,身后是无尽的尸体。
瞳孔不可思议地睁大:“少城主,你怎……”
守卫的话音戛然而止,脖子上一缕血线,身体重重倒落在地。
人群四散逃开,惊恐的尖叫声不断。
神寂在空中挽了一个刀花,横劈过去。
鲜血溅在雪白的拱门之上,人影重重倒下。
耳畔似乎响起了惊悚的惨叫,月光皎洁,冰冷的刀光映亮了少年唇瓣噙着的冷漠笑意。
清河付府先前一张张被狂风挂落的符箓再次飞舞起来,倒贴在城主府之外,形成一个巨大的隔音结界。
结界挡住了一个又一个想要御剑逃离的人影,手掌在门板上留下骇人的血印……
谢窈半夜醒来时,发现谈惊春并没有在附近,就去找他,却发现他身处在一片花林之中。
他在练刀。
月色和她初遇谈惊春那一晚同样皎洁,少年身姿挺拔俊朗,衣袂翻飞,如琼枝堆雪,刀如弯月,斩落琼枝。
绯红发带遮住他漂亮的双眸,只露出洁白的下巴,反倒有了不可言说的意味。
但隐约之间,谢窈觉得独自练刀的谈惊春非常危险。
像是一头克制压抑,随时会挣破缰绳的猛兽。
谢窈决定默默离开。
毕竟哪个正常人大晚上不睡觉练刀啊。
这么想着,却见神寂刀破空而来,冰冷的刀穿破下落的琼花,擦着谢窈腮边的一缕头发,刺入她身后的树木中。
与此同时,另一边,长刀擦着付府守卫脖颈而过,只差丁点就能刺穿他的脖颈。
于是对方的剑刃没入付流云身体。
谈惊春蹙眉,鲜血从唇角溢了出来,并指挥去,一道灵光就炸过去,将远处的花枝削断。
谢窈愣愣地站在原地。
好端端的,谈惊春怎么突然吐血了?
谈惊春飞身上前,身形轻盈的不像话,衣袍随之鼓动着,像是月下仙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