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褪去,晨曦微现,监室里渐渐有了动静。
欧阳一夜辗转难眠,脑海里像放电影般不断回闪着老头儿那怪异的举动与神秘低语。
他双眼布满血丝,全然没了困意,而老头儿却仿若什么都没生,早早起身,若无其事地开启了新一天的狱中生活。
放风时间一到,狱友们如往常那般鱼贯而出,涌向那片狭小局促的放风场地。
欧阳心里装着事儿,故意凑到老头儿身旁,眼神里满是按捺不住的期待与重重疑惑。
老头儿倒是不紧不慢,先是悠悠地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筋骨,那神态仿佛在享受这片刻的自在,随后才不疾不徐地开口。
“先和你道个歉吧。”
老头儿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诚恳,“不仅仅是因为昨晚的那件事情,还有……”
欧阳眉头一蹙,满脸的疑惑更甚,追问道:“还有?还有什么?”
老头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接着说道:“还有,那天你和高大宝儿去浴室洗澡,是我给大军报的信。”
欧阳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瞪着老头儿,难以置信地问:“原来是你,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老头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解释道:“因为我想试探你一下,想看看你是否会在危难之际出卖朋友。”
“那你为何又要对我做出这样的试探呢?”
欧阳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恼怒。
“因为我身上背负着一个巨大的秘密,所以我才会在这监狱中苟活数年。
我一直在寻觅,希望能找到一个可以信赖,并且足够聪明有能力帮到我的人。”
老头儿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与坚定。
“你该不会觉得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吧?”
欧阳仍是满心不解。
老头微微点了点头,目光笃定:“自从你入狱后,我就一直在暗中留意你。
我现你是一个心思缜密、极其聪明的人,做事情总有一套周密的计划。
而且经过我这几次有意无意的试探,我确定你是一个重情义、不会出卖朋友且值得信任的人。
更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家境优渥,不会轻易被金钱所诱惑。”
欧阳呵呵一笑,笑声里却没有多少笑意:“我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你对我做出如此高的评价,但是你怎么确定我就肯帮你呢?”
老头双手抱胸,神色笃定地回答:“你一定会的。
从你对高大宝、李阳的态度,还有在监狱疫情期间物资紧缺之事上的反应,就能看出来。
你帮助高大宝和李阳,虽说可能有收服他们以便出狱后为你所用的心思,但结果是你确实帮到了两个家庭。
而你为监狱捐助物资,虽说目的是为了减刑,可也实实在在解决了疫情期间监狱的困境,避免了恐慌的蔓延和事态的恶化。”
欧阳听着老头的话,心里不禁涌起一丝寒意。
这个老头竟如此不简单,仿佛能看穿他心底的所有盘算。
他沉思片刻,对老头说道:“那你说说吧,你到底背负着什么样的重大秘密,说来听听,我再决定是否能帮到你。”
老头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警惕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确定无人偷听后,才缓缓凑近欧阳,压低声音吐出几个字:“这秘密关乎多条人命……”
老头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靠近后,才带着欧阳缓缓走向操场角落里一处偏僻且安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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