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隆冬,全年最冷的一天,天下飘着鹅毛大雪,空气凉冰冰的让烟花觉得很舒服,更开心的是,她跟着师兄逛了一圈,发现一个卖糖葫芦的都没有!
不仅没有糖葫芦,街上的人也很少,稀稀拉拉的皆是埋头疾步的行人。
路过住宅的时候,家家户户门前都放着大堆大堆的包裹行礼,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烟花鼻尖一凉,两边的瞳孔向中间靠去,看见了有一片雪花停在了自己鼻尖上。
她觉得有趣,一直盯着它看,看着它一点点的融化、一点点的变形。
“娘亲,那个姐姐好奇怪……”
“嘘,大概是个傻子,可惜了那一身衣服。”
烟花回神,才意识道自己当街斗鸡眼有点吓人。
她转头面无表情地看了眼那对母子,母亲发现被听到后急忙拉着男孩走了。
烟花偏了偏头,看着母子两人相携而去,然后自己也跑到殷旬身边,拉住了他的手。
嗯,她也有。
殷旬正在找落脚的客栈,忽然手上一暖,身旁贴上了熟悉的气息,他问道,“走累了吗?”
“没有。”
烟花觉得大师兄有时候特别奇怪,当初让她被蜚兽追着跑的时候就不关心她会不会累,现在逛个街倒是开始在意了。
总的来说,训练自己时候的大师兄,丝毫不比刘肆先生来的宽容,甚至更加严厉;但是平常生活时,他却完全把自己当做三岁的小孩子来看待。
烟花不介意对自己严厉的大师兄,但是对于把自己看成婴儿似的大师兄就有些无奈。
从下山到现在,已是过了一年多,她其实今年都十八了……完全不需要再吃这种山楂串串了。
被大师兄从储物袋里掏出糖葫芦塞进嘴里的少女如是想着,她竟然不知道大师兄还有储存食物的习惯……
烟花不是很高兴地嚼着,这大概是大师兄为了教导自己有备无患这一点而准备的历练吧。
少女一手提刀一手糖葫芦的照常跟在师兄屁股后面转,大师兄走她就走,大师兄停她就停,只要确保视线里有那一抹白就可以安心的发呆,不需要管别的事情。
然而就是一心一意发呆的烟花也终于发现了这座眠城的不对劲。
被偶尔路过的百姓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却在她一对视回去的时候,对方就收起了目光,疾步走去。
“看起来没有客栈了。”
殷旬蹙眉,“走,我们换个地方。”
烟花眨眼,“没有客栈?”
面前不是好几家吗。
“似乎都不收住客了。”
殷旬转身,帮女孩把头上的雪拍掉,“嗯?怎么沾雪了?”
“白白的很有趣。”
烟花哼哧哼哧地吸了吸顶着雪花的鼻子,她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片的雪花,不想用灵气将他们隔绝。
“很有趣也不能让糖葫芦沾那么多雪,脏。”
烟花立刻眼睛发亮,“那脏了就不吃了。”
殷旬笑着睨了她一眼,“罢了,随你吧。”
老是这么欺负小姑娘,他居然也有点于心不忍了。
虽然没有客栈,但是总不能在大雪天露宿街头,殷旬想了想,于是决定买个房子。
卖房子的是江愁枫。
两人对视的那一瞬,殷旬笑了,“江兄,好巧。”
江愁枫转身就想走。
“江兄且慢,”
殷旬拉他,“既是卖房子,卖给朋友不是更好?你出多少钱,我可以支付双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