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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桑笑道:“你陪我下棋,向来是不肯白费功夫的。
不过我教你些甚么呢?你武功早胜过我啦,还是你教我几招吧。
你若要我教几路棋道上的变化,那倒可以。”
他越下越是得意,又道:“武功好,当然不容易,但你人品端方,更是难得。
少年人能够不欺暗室,对同行少女规规矩矩的,我和你崔叔叔都赞不绝口呢。”
袁承志暗叫惭愧,脸上一阵发烧,心想要是自己跟青青有甚么亲热举动,岂不是全让他瞧了去?怎么他从旁窥探,自己竟没发觉?这位道长的轻身功夫,实在是高明之极了。
又下数子,木桑在西边角上忽落一子,那本是袁承志的白棋之地,黑棋孤子侵入,可说是干冒奇险。
他道:“承志,我这一手是有名堂的。
老道过得几天,就要到西藏去。
这一子深入重地,成败祸福,大是难料。”
袁承志奇道:“道长万里迢迢的远去西藏干甚么?”
木桑叹了口气,说道:“去找一件东西。
那是先师的遗物。
这件物事找不到,本来也不打紧,但若给另一人得去了,那可大大的不妥。
好比下棋,这是抢先手。
老道若是失先,一盘棋就输得干干净净。
原来对方早已去了几年,我这几天才知,现下马上赶去,也已落后。”
袁承志见他脸有忧色,浑不是平时潇洒自若的模样,知他此行关系重大,说道:“弟子随道长同去。
咱们几时动身?”
木桑摇摇头:“不行,不行,这事你可帮不上忙。”
便在此时,忽听厅外微有声响,知道屋顶跃下了三个人来,袁承志见木桑不动声色,也就不理,继续下棋。
木桑道:“你师嫂刚才的举动我都见到了。
你放心,明天我帮你对付他们。”
袁承志道:“弟子不能跟师哥师嫂动手,只求道长设法排解。
弟子自可认错赔罪。”
木桑道:“怕甚么?动手打好啦,输不了!
你师父怪起上来,就说是我叫打的。”
说到这里,屋顶上又窜下四个人来,随觉一阵劲风,四枚钢镖激射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