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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过来。
夏政颐发现自己并没有因为换了住所而睡不着。
以往总是因为认床关系而伴随的失眠眼下却不再发生。
甚至他还做起了又深又长的梦。
梦里垫着蓝色的光。
背景四周荧荧发亮。
他循着光走,最后来到了一间屋子。
热热闹闹的,认识的人,关系亲密或不亲密的都在。
他们和自己说话,口吻又亲切又平和。
场景一跳,自己已经和别人围着大桌子坐下来。
政颐脑袋上被谁摸了一把,他回头发现是自己的父亲,正一边轻轻把手搭着他的脑袋,一边向在座的人问着什么。
难道是聚会么。
走开的父亲不久端着大盆子上来了,里面切得一片片的水果四周一轮便被拿空。
政颐嘴里含一个,听别人绘声绘色地说起了笑话。
应该是非常成功的笑话。
因为夏政颐笑得直不起腰,笑得几乎要流出眼泪。
甚至笑得从梦里醒来。
原来是真会有这样的情况,以前不信,可现在自己是真的从梦里笑醒。
哪怕醒来后不记得那具体是什么样成功的笑话,不记得是谁说的,不记得前因后果,却能深刻地结实地记得自己在梦里开心地捂着嘴为了不被水果呛着,笑声清晰明亮无法遏止。
定定地望着黑暗中的天顶。
没有半点杂质的,几乎完美的,非常非常,非常欢乐的梦。
夏政颐翻了几个身后,把脑袋用枕头压起来。
周四早上出门时政颐看见了遗忘在书包里的通知单,上面写着明天学校要组织外出参观,请家长交费并签字的内容。
他站在房间门前,赤着脚张望了一番,妈妈已经先去上班,厨房里是夏圣轩在开冰箱门倒牛奶。
夏先生坐在桌边吃早饭,注意到政颐时,对他说:“哦,起了么。”
政颐用几乎看不见的幅度低了低头,在圣轩的视线投到自己身上前一秒,先走回了房间。
他拉过一边的制服穿在身上,扫视了一下书桌上有没有落下的东西。
又取过通知单,读完最后一遍,接着把它揉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