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种田虽然没有危险,可他们修堤坝的时候,危险处处不在,她能躲过一次,两次,还能次次逢凶化吉吗。
只希望自己想多了,上岗村民风还是很淳朴的。
田野再怎么开导自己,干活的时候,还是比以往更加的小心了。
如芒在背。
今日田野打定主意跟在牛大娘的后面走,牛大娘挑水可是比她还多挣一分呢,她总不能比牛大娘挑的还多,那不是打大队长的脸吗。
田野跟在牛大娘身后挑水,大半天也不过走了两个来回,比往日轻松不少。
牛大娘挑水本事不一般,三晃悠两晃悠的,满满的一挑水没走出多远呢,两桶水就没剩下多少了。
田野嫌弃的开口:“你大娘,你这桶里的水可就剩下不多了。
在晃悠晃悠,还能浇几颗苗呀。”
牛大娘脸红脖子粗的:“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大娘挣八分,能跟一群挣十分的汉子比吗,跑两趟就不少了。
管好你自己,没事少多嘴。”
田野老实的应了一声:“哦,原来咱们的公分是这么算的呀。”
牛大娘甩着身上的手巾回头,不放心的叮嘱田野:“你这孩子可不许瞎说呀。”
田野身上也有毛巾,不过是垫在肩膀子上的,她这张脸老费事弄出来的,可不敢擦,而且她力气大,要不是天热,这点体力活,她都不出汗的。
利利索索的担着水桶,憨憨的说道:“牛大娘你放心,我一句都不瞎说。”
这话答应的痛快,同往日里田野说话的声调有几分不同。
牛大娘回头打量田野半天,肯定是自己听错了,才揉揉后腰,继续挑水。
这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平日家里有男人,她连水缸的水都不管挑,哪做的来这个呀。
想到还要连续挑几天,牛大娘就满心的不甘。
好不容易中午下工的钟声想了,牛大娘脸上汗水一条条的,齐肩略长的刷子头,都黏在了后脖颈子,扔下手里的扁担,一屁股就坐在地头上了,恨不得把田大队长给嚼碎了当干粮。
田野在牛大娘身后不紧不慢的催促:“大娘不饿呀,去晚了可就没饭了,听说今天可是高粱米饭呢。”
牛大娘一听就急了,使劲的从地上爬起来:“野丫头呀,你帮着大娘把水桶挑着。”
田野不在乎这点活,顺手的事情。
而且她得让人看看自己憨厚没心眼的本性。
一根扁担上前后挑着四个水桶,尽量避开远处一块下工的男同志们,晃悠在牛大娘的一边两人一起往食堂走,同方才挑水的时候相比,牛大娘往食堂赶的脚步嗖嗖的,田野心说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真的累了。
打饭的时候,牛大娘一马当先,把好几个汉子都给挤开了,嘴巴里面还不要脸的嚷嚷着:“让开,让开,一群的大老爷们怎么好意思排在女人前面,跟女人抢饭吃呀。”
没人跟个老娘们一般见识,让牛大娘排在了最前面得意的弄了一大碗的高粱米饭。
田野都沾光在牛大娘的身后打了一大碗的高粱米干饭,泡上葱花汤,闻着就香。
田野不管牛大娘是不是嫌弃自己,自动的凑到牛大娘跟前一起吃饭。
牛大娘心里那个膈应呀,好好地高粱米饭,都让这丫头身上的馊味给弄得闻不出来米香味了。
不过牛大娘没时间把田野给搓开,她嘴巴没空,牛大娘吃饭的速度让田野自愧不如。
牛大娘第三次捧着大碗过去端饭的时候,一块挑水的人就说了:“嫂子,你干活不咋地,吃饭可不比我们爷们少呀。”
牛大娘:“放屁,老娘挣得是八分,能同你们挣十分的比吗。
公分给的少,咋地饭还不管饱呀,这活我可是没法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