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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柳瞪了他一眼,这样子回去,还不得笑死人呢,这多孟浪啊!
“要是怕见人,我们可以消失几天,等你好了再回去。”
宁广见她害羞的样子,便又道。
“可别。
还不得被人传成什么样儿呢!”
苏柳忙的拒绝道。
“怕什么!
我们都要成亲了!”
宁广很是不以为然。
“要成亲和成亲了是不同的。”
苏柳翻了个白眼。
宁广是真无所谓的,但也不想她被人说不守妇道如何云云,便道:“随你,若你喜欢就再走走,不喜欢就回去。”
苏柳重新在他怀中寻了个位置,看着天际云卷云舒的,问:“成亲的话,你父亲,同意了吗?”
“他同意不同意,你都是我的妻。”
宁广淡淡地道:“再说了,有皇上的旨意,轮不到他不同意。”
“咦,怎么说?”
苏柳一怔。
宁广便将向皇帝求赐婚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这打了胜仗,自然都是论功行赏的,宁广作为主将,这军功更是跑不了,所以不等皇帝赏赐,他便以自己年纪已大,子嗣未有为由,求皇帝给他赐婚于宋知府的义女,也好为宁家留点血脉。
苏柳身份不显,虽然作为义女,但也只是为了名声上好听些,到底不是亲生女,对于助力什么的就不用提了,而且又是宁广自己求的,皇帝自然乐见其成。
得了皇上首肯,宁广便又以自己身上带伤,短期内要养伤卸甲归田为由,交还了虎符,杜绝了那些个对皇位虎视眈眈的人的拉拢,皇上就更龙心大悦了,这婚就赐得更欢喜了,还给宁广赐了个镇国侯的侯爵。
只是广宁侯的态度就很不爽就是了,在他眼里,宁广这用命换来的军功应该换取更大的荣誉,更大的荣光,而不是婚配一个农女,和一个没啥实权的镇国侯。
苏柳听说他有伤,便捉急地去扒拉他的衣裳,宁广忙的按着,苏柳见此就更要看了,待得扒开他的衣衫,看到那一条条狰狞的疤痕,苏柳的眼泪一下子就又流了出来。
冰凉的凉落在肌肤上,宁广叹息,道:“早就不痛了,咋就这么多泪?”
苏柳颤着手摸在那些疤痕上面,可以从中想象那会是怎样的一场场激战,心疼地道:“怎么会不痛?怎么会不痛?”
众人都看到他的光环,都在羡慕他年纪轻轻已经爬到个高位,都在嫉妒他战功赫赫,却不知这背后,是多少血泪换来的?
或许他曾带着伤一次次冲在前面,或许他曾倒下过,又在爬起来,或许他曾在死亡线上和死神对战。
不管是如何,每一次,都是一种以命博命的狠,因为不狠,或许自己就交代在战场上了!
所以,众人看到他的光环,却看不到他在背后付出了多少,谁都不是凭白得来的荣耀。
“从前是极痛的,但想着你,就不痛了。”
宁广开玩笑式的说了一句。
苏柳脸一红,娇嗔地拍了他一下,吸了吸鼻子,道:“就你会贫。”
重新拉好他的衣裳,又道:“急流勇退,没有多少人能做到你这份上,你舍得了?”
“没有什么舍不舍得的,我本就是个武将,从来就不喜文官那些尔虞我诈的斗个你死我活,权利于我来说,还不如驰骋沙场来得痛快。”
宁广淡道:“如今北国已平,未来短短二三十年,也不会有大的战事,我又何必去参与那些斗争?”
“再说了,我说的也是事实,我年纪已大,子嗣却还没有着落呢,皇上怎么也要让我留个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