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心神不宁地跟在他们身后,寨子里的结构他白天就看过了,村里没有太多娱乐设施,为了打发时间,夜晚不少人聚在院子里闲聊。
他们从路上走过,那些村民便好奇地看过来,大概聊到了什么,目光不住地在白殊身上打量,有人在吃东西还会走过来让他们也抓一点。
莫杰希他们架不住村民的好意,一人抓了点,边走边说:“这寨子氛围真好,还很好客。”
白天他们刚来,村民们脸上还带着疑惑好奇,晚上就会主动凑过来跟他们聊天说话了。
莫杰希已经能想到接下来几天的旅游生活会相处得多么愉快了。
他们没逛多久,逛了小半个村落,将白天没能看到的地方看了,寨子里的房子虽然修得一模一样,但家家户户门口种的东西不同,还是很好分辨。
踩着朦胧月光回去,白殊走在后面,看着在夜晚下格外静谧的寨子,心里的不安感越加浓重,他转头看向乌憬,眉间微蹙:“你一直生活在这里,有没有见过我?”
乌憬神情一顿,身侧的手痉挛似的颤抖了一下,静静地凝望着白殊:“为什么这么问。”
“我不知道。”
白殊从听到鲜花饼三个字时心头就萦绕了一股窒息感,那股被缠绕的感觉再次袭来,婴孩时期的记忆不可回溯,他却仍然产生了一种一直被怪物盯着的错觉。
他梦到鲜花饼的梦境里有那个怪物,他想要找到摆脱怪物方向的远达寨里有鲜花饼。
白殊很难控制自己不联想,可乌憬说远达寨的人养蛊也养蛇。
太多巧合叠加在一起,白殊恍惚间甚至生出一种坠落到了大海里的错觉,他拼命想要游上岸,可不管顺着哪个方向游都始终是在大海里。
“我害怕。”
白殊深深呼出一口气,不自觉地攥紧了乌憬的衣服:“乌憬,我害怕。”
他在乌憬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脆弱,这是他唯一能依靠的人。
白殊想要摆脱怪物、并愿意为此努力不假,但在这么多巧合下,徒然产生了一种渺小感,仿佛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攥着乌憬的衣服,没有注意面前人脸色僵硬,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的颤抖。
乌憬脑海冒出了无数个想法,得到的答案都是无解。
他在对上白殊看过来的脆弱目光时,嗓音变得无比艰涩,一句话也说不出,最终化为了紧紧牵着白殊的手。
白殊没有在意,他只是需要一个渠道,只有一个人时他也能活得好好的,只是要慢慢调整好心态,但现在他显然还没能调整好,一路上都亦步亦趋地跟着乌憬。
一旦尝到了跟人分担、有了依靠的感觉,再面临一个人的情况时总是要艰难些。
-
回到乌憬家里,关上门,白殊就缠着乌憬,粘腻地亲着乌憬的嘴角,把人撩起来,事情走向逐渐就变得不可控。
他的大脑一直忍不住胡思乱想,想用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白殊的身体很疲惫,但精神紧绷,躺在床上也睡不着,窗外的夜色浓稠,没有了村民闲聊声的寨子安静得近乎死寂。
他缩在乌憬怀里,紧紧抱着他,连体婴一样分不开,那张漂亮的脸就贴在憬胸口:“乌憬,你说过你会一直陪着我,对吗?你不会离开我,不会骗我对不对?”
“在学校里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从来没有在寨子里见过我对不对……”
白殊喃喃自语,似乎在借由这样询问乌憬来说服自己,渐渐地他的声音就低了下来,一整天的疲惫让他在被温暖环绕的被窝里慢慢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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