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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宜昌挥挥手,“周大少是广州首富你也知道啦,鲍将军住在周府上只怕比在医院里受的照顾更好。
何况,”
顿一顿,“鲍将军好歹也是一位将军,如果他这样疯,哦,‘自我封闭’地呆在医院里,万一消息走漏不是很没面子。
索性尽早出院,让他住在周府上,找专人服侍,等尽量放松了心情以后,再来找你们医生治疗,不是尽善尽美?”
罗靖安在旁边皱起眉头,“陈老爷子,将军是我们军统局的人……”
陈宜昌长衫袖子一甩,罗靖安摔着跟头跌了出去。
而有了比自己更剽悍的师傅在场,周天赐除了点头也根本不需要做别的什么事情。
于是,鲍望春出院的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下来,而直到要离开医院了,他才刚刚反应过来——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自己以为陈老头子已经答应了不揭穿他装傻的真相,谁知道那个老爷子竟然给他来一招釜底抽薪,借水推舟地直接把自己送给他徒弟。
不过,这样也好!
微睁开眼看看正小心翼翼抱着自己坐进车里的周天赐,鲍望春虽然有些苍白但依然丰润玲珑的嘴唇就这样抿了抿,嘴角勾了勾……
————
周天赐端着一碗海带绿豆汤走进房间,推开房门就看见鲍望春穿着他的衬衫坐在宽宽的窗台上,白皙的脸庞因为几日来的修养已经颇为红润,而且恢复了些一年前那种微微有些肉的可爱样子。
因为天气热的关系,而且又是在自家卧室里,他除了衬衫就只穿了一条裤衩,衬衫的下摆拖在结实修长的腿上,白色的衣料跟白皙的肌肤简直混同一色。
周天赐突然觉得这天气更加热了起来。
再走近点,周天赐目瞪口呆地发现,这家伙连衬衫的扣子也没有扣,就这样袒露着略显单薄但实际上还是颇为结实的胸膛——慌忙转过头去,周天赐担心自己再看下去,鼻血就跟着流下来,到时候整锅的绿豆汤只怕都不够下火的。
不过说起来,东卿以前明明是那么注意仪表的一个人,就算天气再热在家里也是穿得整整齐齐的。
心里一酸,东卿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他对他自己实在太苛刻了,能够看见他这样放松地待在自己身边,周天赐觉得就算自己散尽家财也值得。
这七天来,虽然鲍望春总是看着他还是一句话也不跟他说,还常常当正在跟他说话的周天赐是空气,自顾自地看自己的书或者想自己的事。
但每天晚上,他都已经习惯了窝在周天赐的怀里安静且放松地睡眠,那万事不惊的样子实在让周天赐看得心情大好,当然,如果能够忽略自己身体的反应的话,周天赐肯定会心情更好。
啊啊,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周天赐跟自己讲,你是人不是禽兽,东卿现在的身体都这种状况了,你还想着那些事,这也太过分了!
而且你还不知道清醒的东卿是不是会原谅你,如果贸然行事,万一东卿醒过来又气得吐血怎么办?
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周天赐端着绿豆汤来到鲍望春的身边,“东卿,来,喝碗绿豆汤。
你体内的毒气要彻底地拔除,什么西药都不管用,还是绿豆最好。”
啰哩吧嗦地说着,他举起调羹舀了一勺,“我怕冷的你的胃受不了,特地盛了碗热的上来……哗,好像还挺烫的。”
结果就把那勺绿豆汤送到自己嘴里去试试看是不是太烫。
本来在想自己工作上的事情,被他突然打断,鲍望春已经很不耐烦。
再听他提及毒气的事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然后看他似乎要喂自己喝绿豆汤,结果罗嗦了半天竟然放到自己嘴里去,鲍望春终于忍无可忍。
双手一撑左右两侧,身体前倾,在眼前那两个酒窝还没有来得及消下去的时候,鲍望春一口啜住周天赐俏薄的双唇,径自从半石化状态下的他的嘴里把那口绿豆汤吃掉。
受过伤的舌头因为前半截神经系统受到损害(注1),甜味大多是感觉不出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从他的嘴里抢过来,却那么清晰地有种甜蜜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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