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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秒,下一条。
【我找你的所有事情都是正事】
“……”
庄景玉无语,不知为何很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总是不厌其烦地发短信来问他,【你午(晚)饭要吃什麽】;而在得到答案以後,所回复来的短信要麽是一句令人忍不住喷饭的,【XX?这是什麽东西?】,要麽就是一句惹人火大的,【XX?你居然会吃这种东西?你不是有钱吗!
?】──敢问这能算是正事吗……?
又或者,总是不厌其烦地发短信来问他,【你现在在干什麽】。
有时候庄景玉一泡图书馆就是三四个锺头的事情,所以面对黎唯哲常常半个小时一趟的短信频率,他也唯有非常无奈地硬挤出十个字来,想方设法变著句型跟对方说明,他现在仍然在做著和半个小时之前同样的工作,在图书馆里上著自习画著图呢……而每当这种时候,手机那头的黎唯哲所回复来的短信,要麽是三个大大的黑体加粗感叹号,【!
!
!
】,要麽就是一句语气古怪的,【庄景玉,我真是服了你】──敢为这也能算是正事吗……?
更甚之再或者,连庄景玉都怀疑黎唯哲其实是已经找不著话说了,纯粹属於这个月的包月短信发不完,在那儿消耗存货。
想想看,第一次发短信来提醒自己要记得回请他吃饭,这还勉强可以算是正事,可是当第无数次地发短信来提醒自己要记得回请他吃饭……敢为这还能算是正事麽……?
条条短信历历在目,每一字每一句都还完整保留在自己的手机记录里呢。
因此对著屏幕上那一条发来也不嫌羞的,【我找你的所有事情都是正事】,庄景玉唯有佩服黎唯哲……厚黑学学得真好。
苦恼踌躇著到底要怎麽跟黎唯哲措辞解释,庄景玉的右手大麽指在键盘上徘徊流连了很久,终究也没按出个所以然来。
结果最後,倒又是黎唯哲再一次率先按捺不住,发来一句:
【是短信发得太多超出你的预算了麽?你自己说不缺钱的,怎麽老对我这麽吝啬?】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黎唯哲故意想出来刺激庄景玉的负罪感的,但庄景玉在乍看之下,心中竟然真的生发出了些许愧疚……
【不是不是!
】──庄景玉赶忙否认。
其实本来也真的不是,钱的确不是最主要的问题。
【主要是因为我这段真的日子太忙了……】──这才是重点和根本原因。
然後庄景玉花了整整五分锺的时间,缩在排练室的某个阴暗小角落,偷偷摸摸给黎唯哲讲述了自己近段日子以来的各种不幸遭遇,悲惨经历……
而也就是在这样一个疯狂打字的过程当中,麽指每往下按一次,庄景玉都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将自己最近积累起来的所有疲倦,怨气,难过,委屈……这一切一切的不快,全部通通排解释放掉了那般,淋漓畅快。
哪怕右手麽指已经变得又烧又痛,几乎都快要被按出肿块儿来了,可是庄景玉也依然浑不在意,仍旧全然忘我地,同黎唯哲滔滔不绝地诉苦抱怨著。
大概倾诉的感觉总是很好的,好到足以令庄景玉神魂颠倒鬼迷心窍,再也不愿去想也根本无法想到,为什麽,明明连在面对更加亲密的同学室友们的时候,都讲不出口的为难之处,他却竟可以在黎唯哲的面前,就这麽轻而易举地做到侃侃而谈,喋喋不休?
然而黎唯哲在看完庄景玉难得一次的长篇大论以後,却完全没有抓住重点(在庄景玉看来),只是异常简短地回复了一句:
【你还会演戏?你要演什麽?】
庄景玉盯著屏幕呆了半晌,休息一阵儿之後这才感觉到麽指巨酸……实在懒得再跟黎唯哲解释《千年大计》这种又臭又长的东西,所以也就非常简洁地回过去一句:
【六七十年代里一名为国奉献的水利工人】
几秒锺後。
【哈哈,我猜你们班长本来也没指望让你的室友去演,而是压根儿就想让你演的吧。
】
庄景玉愣了愣,想不通,傻乎乎问回去:
【怎麽会?我当时亲眼见到徐徐的表情的,很无奈啊……】
【呵呵,那他现在看了你的排练之後一定觉得自己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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