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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做姑母的人,夏阿婵是皇后又如何,还不是武家的儿媳妇,论辈份比你低,论年岁也是小一辈,畏畏缩缩你怕她做甚么。”
晋阳大长公主质问一句,自己又叹道:“本宫知道你日子过得不易,袁家近年总是艰难,你的孙女要许给何人是袁家的事,只一件,配给平安奴的人要清白正派,能主得了事。”
女生外相,出了嫁算是夫家的人,同娘家姐妹再亲近,若夫君们是仇敌,久而久之,她们之间也会生分甚至反目成仇。
何况六娘和七娘并没有多和睦,让人一眼看出她们俩相互较劲,一个不服一个。
听完胞姐的话,安城公主心里一块大石落地,明白胞姐这是暗许了袁家结交几派的举动,忙不迭点头道:“六娘自小养在我身边,品格没的说,她又喜爱骑射武艺,诗文礼仪样样精通。
阿姐觉得她怎么样,不妨给我透个底。”
晋阳大长公主提起手里的万字福纹玉扣晃悠,带笑指着:“瞧见了罢,这手艺给最不体面的小宫女戴都不配,可平安奴拿它当成宝,更要本宫也放在眼里。
所以说啊,本宫瞧着好都是空话,要紧的是平安奴上心。”
得了这么一句话,安城公主胆子放大,凑近了问道:“让六娘多往那边院里跑几回,约上她表兄出城赛马,就是男子玩的马鞠她也能上场,比一般的儿郎都要打得好。”
袁六娘件件专长全对了晋阳大长公主的心思,可她仍是摆手道:“不急,这事急不得。
平安奴那院子里不许生人进去,六娘去了也是碰得一鼻子灰。”
安城公主犯难,孙女见不到尚坤的面,又该如何讨好人家。
“日子还长,有的是时间让两人亲近。”
晋阳大长公主说着话把玉扣放在手边一个锦盒里,防着孙儿回来问她要,她也要细细留心袁六娘,侯府正夫人万不能在大面上有缺点。
至于袁家几头投靠,嘴里说不在意,心中总是存了芥蒂,所以先还是冷一冷她们,别让太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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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君早起又见不尚坤,问起阿苒,说郎君陪着国公爷出城巡视尚家军,大概要三五天后才回来。
他该不是害羞了才躲出城?忆君偷着笑一下,用过早饭,按惯例站在桌案前练字,这是她如今唯一的举趣,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废人,最起码认识几颗字。
尚坤倒是没好奇她三年之间学了这么多,只夸一声她天资聪敏,一点即通。
照贴习满一篇字,忆君自己细细比对,确实她笔力太浮,几个关键的转承处生硬,练了几个月,没什么见长。
“夫人,云尚仪来了。”
阿苒的说话声打断她的思绪,抬头微讶,没时没节的云尚仪跑来做什么,“快请进来。”
云尚仪带笑进了屋子,口称夫人,命身边的侍女捧过一个暗红色雕花木匣,亲手接过递到忆君手里,带丝神秘让她打开看。
呃,忆君脸变得通红,三寸长玉做的男女赤身交缠在一起,匣子底部还有一本册子,云尚仪取出来打开给她看,抿口笑道:“夫人用心学,这物件来之不易,宫里上用的启蒙之物。”
忆君拿在手里,那册子轻飘飘的,不像是纸质材料,再细看,原来是用丝线编织的避火图。
云尚仪紧盯着不放,她惟有打开翻两下,全是栩栩如生的图案,男子高大强壮,女子丰腴柔美,还配有文字描述。
昨夜尚坤的举动肯定传到大长公主耳朵里,这地方一点隐私也没有。
忆君并没有怪罪婢女的意思,她们也是听人差遣身不由己,她只是觉得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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