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虔此时真的怀疑某只猫儿大概有“起床气”
,否则怎会刚刚休息完毕就带着自己来送死?
“侯爷府”
三个烫金大字,亮堂堂地刻在头顶的偌大牌匾上,大门两侧,各有一只石狮守兽,爪牙尽显;再看院内,庭房连延,红漆玉柱,飞檐绿瓦,嵯峨阁台,竟让人有种误入九重宫阙的错觉。
“展大人,我们来这‘侯爷府’何为?”
金虔苦着脸问道。
拜托,猫大哥,您可千万别说是要继续来个“侯爷府”
夜间游!
“夜探此府。”
展昭肃颜道。
金虔顿时眉头一跳,急忙挽回道:“展大人,我们不是要去查那张颂德的案子……”
跑到这种危险地界来做什么?
展昭点点头,侧过脸,望着金虔道:“正是为了查那张颂德的案子而来。”
“哈?”
“张颂德和黄氏两人,在入案前后,或多或少都和这安乐侯有所牵连,若想要查明此案,必从这安乐侯入手。”
金虔眨眨眼,又眨眨眼,心思绕了一个赤道外加一个纬线的距离,才算转过弯来,心中暗道:张颂德和秋娘都与安乐侯有牵连?如此说来,那张颂德曾经因为拒绝炼制春药一事而得罪安乐侯,那秋娘又是被安乐侯看上,进而被软禁,两个人似乎都和那安乐侯有所交恶——
金虔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压低声音道:“展大人,您的意思是,此案是那安乐侯……”
展昭微微摇头,低声道:“此时未有确实凭据,不可妄下断言,但此案与安乐侯定有瓜葛。”
顿了顿,又道:“展某对这安乐侯为何隐瞒陈州灾情缘由也甚为在意,故此一探。”
金虔点点头,心中不由感慨:这猫儿果然抓耗子的老手,心脏的确比咱多长了几个窟窿,分析案情就是犀利。
展昭见金虔已然明了,便示意带上蒙面布,纵身飞上屋顶,如同猫儿一般在屋脊之上快步奔行。
金虔紧随其后,身形虽不若“御猫”
那般轻灵优雅,但也如棉花落地,疾风掠梁,毫无半点生息。
两人急行一阵,总算来到侯爷府的正中主院,院内座落四间厢房,一间正屋,厢房两东两西,正屋背北向南,都是整个府中最为奢华的屋室。
二人身形紧紧贴在正屋房瓦之上,呼吸缓绵,连半点生息也不敢发出。
这侯爷府不比那“软红堂”
,守卫松懈,此府院之内,侍卫、走卒比比皆是,层层把守,队队巡列,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江湖打扮的武人夹杂其中,可见这安乐侯爷为了自身安全,可谓是费煞苦心。
展昭伸手,轻轻揭下几块瓦片,放在一旁,顿时,正屋内的明亮灯光从缺瓦漏洞中淡淡射了上来。
金虔将脸向前凑了凑,眼睛正好透过空隙望见屋内景象。
只见这正屋之内,灯火通明,正座之上,坐有一名锦衣男子,从屋顶无法辨其相貌,只能望见他头顶的一座镶玉宝冠,光华四射,一看就是价格不菲,在此能佩戴此类昂贵饰物者,定是那安乐侯庞昱;庞昱身侧,恭敬立有一人,书生打扮,看样子应该是个谋士角色;而在正座对面,并列两排,站立的全是江湖打扮的武夫,各个身上都背佩长短武器,身形魁梧,个个都不似善辈。
就听那安乐侯笑道:“朝廷居然派了个包黑子来陈州赈灾放粮,我倒要看看那包黑子有什么本事!”
人群中有人高声笑道:“那包黑子也太自不量力了,居然想到这陈州地界找侯爷的麻烦,既咱们就叫他来的了,回不去!”
展昭和金虔一听,顿时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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