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席话说得是底气十足,光听这几句话,倒真觉得此人的功夫不在南侠之下。
展昭只是默默站在包大人身侧,目光都未曾偏一下,并未答话。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互相望了望,也觉不好搭话。
倒是一旁的金虔冷笑了一声,低声道:“三百回合?若不是展大人一听说有刺客要来行刺大人,就三天三夜不睡觉不要命的赶路,胳膊受伤也不抽时间诊治,你以为刚才能跟他对几招?”
“什么?!”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同时失口叫道。
那刺客一听,顿时双目圆暴,怔怔望向展昭。
众人人这才留意到,展昭虽然与平时一样,身形笔直,面容冷静,却掩饰不住眉宇之间的疲惫之色,一双黑亮眸子,此时似乎也失了光彩。
还有那半边的衣袖,竟然是沉黑之色,虽然上面布满尘土,但依然能依稀辨别出乃是被血渍浸染所致。
“金虔!”
展昭有些无奈望了一眼金虔,道,“莫要多言!”
“什么莫要多言!”
金虔在一旁突然跳起身尖声叫道,几步走到室中,竖起两根手指拉下自己眼皮,愤愤叫道:“看看咱这满眼的血丝,比那陈年的蜘蛛网还夸张!”
又呼拉一下冲到展昭身侧,拉着展昭的袖子叫道:“看见没有,整个袖子都被血浸透了,伤口比刚才的匕首还长!”
心里却道:NND,想当初咱高考的时候都没这么拼命,三天三夜不睡觉,都可以申请世界纪录了,如此感人的加班事迹当然要大肆宣传,多少也该换点加班费才合算!
“展护卫——你……”
包大人满面痛惜,微微摇头,说了半句,却是再难接口。
公孙先生也是垂首不语,顿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展护卫,先回房让在下看看你的伤口。”
展昭却是摇头,朗然道:“大人、公孙先生,属下并无大碍,还是先审问此人要紧。”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望着展昭一双坚定黑眸,暗暗叹了口气。
再转向刺客之时,包大人眼中明显多了几分凌厉之色,声音也威沉不少:“到底是何人派你前来刺杀本府?还不快招,难道要本府动用大刑?”
那刺客一听,顿时身形一震,再抬头望了一眼展昭,面色之上居然涌现出几分敬佩之色,低头想了半晌,才开口道:“回包大人,草民名叫项富,是安乐候爷派我前来刺杀大人的!”
包大人听言,顿时心中大惊,提声问道:“安乐候为何要置本府于死地?”
“因为大人要去陈州赈灾放粮。”
“那又如何?”
项富叹了口气,犹豫了一阵,才继续将那安乐侯在陈州占地为王、为所欲为、私建“软红堂”
、隐瞒灾情的事一一道出。
包大人听完,顿时气得脸色黑紫,浑身发抖,猛然拍案而起,高声喝道:“简直是目无王法,国之蛀虫!
如此败类,本府定要将他依法治罪!”
此番言语,公孙先生、展昭,以及金虔在内,早已习以为常。
更知以包大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的性格,必然会言出必行,倒也不是十分惊讶。
但那项富却是不同,他自小在江湖中长大,自从跟随那安乐侯做事,所见所闻之事都是依权贵压人,趋炎附势之辈,如今听到此语,自是震惊万分,不由脱口道:“大、大人,那安乐侯爷可是当朝的国舅,是皇亲国戚啊!”
包大人双目一凛,道:“那又如何?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项富半张着嘴,目光渐渐移向包大人身侧的公孙先生、展昭和金虔。
只见公孙先生微微凝眉,嘴里却喃喃自语道:“如此一来,定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才好……”
展昭笔直身形,双目如电,刚刚面容之上的疲累似乎一扫而空,仿若凝聚了一身的千军之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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