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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梁旭博对刘汀兰的态度不难看出来,他现在至少明着是奉承着她的,相对当时他对俞敏的态度,简直天壤。
一个男人对自己类似青梅竹马的女人还要这般,联想到两人的家室不难猜到,两个家族该是有联姻的想法,而且刘家的势力绝不会在梁家之下。
这就有点意思了,当前从梁旭博的表现来看,他是在极力促成这门婚姻的,但那句介绍又透露出某种信息来——也许这种满意只是表面上的,碍于某种原因,他不能表述出来,而实际上,他希望有人能够打破或者改变这种局面。
而这个“有人”
,显然在刚才目光的交锋中,落到了桓妧头上——以此来换取桓涛的全部犯罪证据。
但两人没有任何口头的交流,因此这个度,桓妧便无法把握,而方才那句有关俞敏的问话,便是对这个度的试探,如此桓妧便明白了,梁旭博不希望这件事里有任何与他有关的影子。
也就是说,要想取消这桩联姻,只能是女方提出或者犯了某些过大的,家族无法容忍的错误。
把握好轻重后,桓妧换了个姿势笑着重新看向刘汀兰:“刘小姐是个作家?”
这也不怪她,毕竟一身纯白再加上长裙帆布鞋,又是这个年纪,多半会让人联想到文艺女青年。
后者顿了顿,似乎才反应过来是在问自己,慢吞吞笑着摇摇头,却不说自己是做什么的,如此态度,便已显出对桓妧的抵触来。
倒是旁边的陶天赐一见如此气氛,立即代替她解释给桓妧听:“是在法国学油画。”
桓妧当即轻轻击了下手掌,发出一声赞叹,刘汀兰的眼中有骄傲一闪即逝,对桓妧的态度刹那间转好了许多。
桓妧便再次赞叹道:“我听说能够出国深造的,都画的特别好,想必刘小姐已经画了许多年了。”
刘汀兰这才亲自回答她:“十二年了。”
桓妧心下一动,能够坚持十年以上的东西,绝对该是真的喜欢了。
梁旭博搭在她身后的手便又轻轻敲击了两下,桓妧转过头,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那笑里加了一点点危险,梁旭博一怔,刚要蹙眉,便见对方快速扫了眼手表,已经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我该去上班了,你们吃好。”
说着,冲三人点了点头,径直走了出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玻璃窗外的那一刻,梁旭博的手机上同时收到了桓妧的短信。
他摩挲了下手机屏幕,并没有打开,其实不看他也知道她要说什么。
自己将桓涛拖下水并私留下他的证据,而后利用这东西和桓妧做交换来破坏自己的联姻,她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有兴味从他浓墨泛翠的瞳孔中缓缓渗出来,嘴角勾动着,露出一个,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笑容来。
这女孩儿太有趣了。
桓妧回到事务所后,并没有急于去想刘汀兰的事,方才给梁旭博的短信里,除了要几张刘汀兰的作品外,便是一句气不过的狠话,也许为了自己的利益梁旭博可以踩着许多人上位,但如今他已经惹到自己头上太多次,桓妧不得不如此“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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