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一层薄薄的霜盖住宁舒的创口,宁舒立刻舒服多了,连连道谢,似乎才想起什么,问道:“政委姐姐,你找我有事?”
“还是先看看你的伤。”
见璃戎坚持,宁舒便把她带到岛上另一半没有被火波及的平地,太阳仿佛被刚才的火吓到一样正在垂落,她们坐在几块石头上,再看刚才的半个岛还在冒烟,而这里绿草茵茵,甚至能听见鸟鸣。
宁舒极为熟练的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排五六个药瓶,咬开一个倒出透明的淡绿色液体在深可见骨的手臂烧伤上,黑红竟然慢慢退去,她皱着眉,似乎很疼,牙齿都咬出声音,只是璃戎离那么近没听到她的闷哼。
伤口虽然有所缓和,但裂口仍在,白骨仍显,宁舒又拿出另外一个药瓶,依旧咬开,里面是火红的粉末,撒上去后皮肉从分离慢慢咬合,粉红的新肉顶替烧焦的肉块,宁舒再用白色的绷带一口叼住一手缠绕,动作极为熟练,“这是我自己配的,一晚上就好,保管见效,真是居家旅行打架斗殴必备良药。”
她语气里还有股不合时宜的自豪,“对了,你有什么事说吧,我差不多好了。”
见璃戎发愣,宁舒拿完好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嘿!
想什么呢?”
“你……总是这样吗?”
宁舒笑了笑,“没事没事,习惯了,他更年期,一天不放一把火就难受。”
她笑时露出白牙,衬着黑灰的脸,很是滑稽。
璃戎本想问什么是更年期,但话到嘴边没有说出口。
她从宁舒手里拿过绸带,帮她包扎。
大概是并没想到她会这样帮忙,宁舒愣了一下,默默看璃戎每包一层就冻一层薄薄的冰霜,胳膊也不那么疼了,她动作极为细致认真,全都缠好后又从怀里掏出个方方正正的透明矮瓶,里面能看见几个乌黑的丸药,“这药可以止痛镇静,你吃一颗看看是否有效。”
璃戎递给她。
“你还会炼丹?”
宁舒顿时双眼放光。
“不会,是之前岛上每年分发的,有簿册记录,你要记得定期查看统理。”
璃戎实话实说。
“啊啊啊!
廉真!
你回来烧死我吧!”
宁舒扑在石头上,比刚才处理伤口的反应要大多了。
“……还是我帮你来看好了。”
“人间……阿不!
魔间自有真情在!”
宁舒激动得差点泪洒当场,她宁愿再被廉真烧十次,也不想写一笔那些记录。
和宁舒说完此行的目的,璃戎便准备离开,她正要走,宁舒却没头没脑说了句,“政委姐姐,你有时候真像我师姐。”
她回过头,发现宁舒不是笑着说的这话,她不知该怎么回答,也不知道宁舒师姐姓甚名谁,“如果你再多笑笑的话就更像了。”
说完这句,宁舒忽得一笑,朝她摆摆手,“不过你不笑时好看,温柔都是一样的。”
她说完转身走了,璃戎站在原地,看她背影融进夕阳最后的红辉,不知怎么,第一次觉得宁舒和她从前想的都完全不再一样,或者,是她从一开始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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