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昭容,御前失仪,着降为修仪,回自己宫里思过去罢。”
阙靖寒接过崔永明递过的擦手布巾,“让人去宣旨晓谕六宫罢。”
“奴才遵旨。”
崔永明心里瞟了眼这不识时务的林修仪,兰心堂的主子还怀着孕呢,怎么就非要招惹上她。
林修仪哭哭啼啼的离开之后内侍太监便端着牙牌来了:“皇上,该翻牌子了。”
嘉元帝心情并不愉悦,只瞧了一眼:“舒容华如今怀了几个月了?”
“回皇上,已经有四个月了。”
崔永明想着这舒主子还真是叫皇上上心了,只一点他不明白,既是上了心,何故皇上近来却一直未去兰心堂?
“混账,既是四个月了为何牙牌还没放上来?!”
嘉元帝盯着崔永明,脸上隐隐有些怒意。
“是皇上您半月前让奴才提醒您近来不翻兰心堂的牌子,奴才这才撤了兰心堂主子的牙牌啊。”
崔永明跪在地上好不冤屈的开口。
“朕看你这总管太监是当腻味了!”
嘉元帝随手抄起一个牙牌就砸在他头发,隔着帽子崔永明都觉得疼。
到底是御前当值的,心里素质过硬,崔永明深知一个道理。
奴才记错是自己的错,皇上记错了还是自己的错。
他捡起已经要重制并且近来都用不着的林修仪的牙牌,磕头认罪:“奴才该死,求皇上饶恕。”
嘉元帝发完脾气心情没那么糟糕了才继续道。
“今晚掌灯兰心堂。”
……
“娘娘,您瞧着皇上这是怎么个意思啊?这谁都知道林修仪如今是皇后娘娘的人,况且这事舒容华也不是完全没错,怎地皇上如此重罚林修仪,却点了兰心堂的那位侍寝,这不是落了皇后娘娘的面子吗?”
在储秀宫陪着张贵妃进晚膳的萧充仪十分诧异。
“这个结果本就在本宫意料之中,皇后娘家叔父的儿子在京城仗势欺人,前两日竟是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败坏名声,皇上如何能坐视不理?这林修仪不过是皇上给他们姜家一个警告而已,至于舒容华,只是命好的做了皇上的一枚棋子而已。
本宫送些东西安慰安慰棋子,亦是入了皇上的心坎,本宫又何乐而不为呢?”
张贵妃心情极为愉悦,声音都轻快了几分。
“娘娘果然英明。”
萧充仪低头喝着汤,瞧着她鼓起来的肚皮,笑着开口,“娘娘,皇上体谅您怀着龙裔辛苦,特地叮嘱明日的生辰宴一切从简。
不过照嫔妾看来,您本就是皇上的心头好,大公主亦是皇上唯一的公主,如今您又怀着皇嗣,明日皇上必会大行封赏的。
娘娘猜猜,皇上会送您一个怎样的大礼呢?”
“为皇上生儿育女是本宫与众姐妹应当尽的义务,充仪妹妹自是也有这份责任的。”
张贵妃对这样的马屁已经有些一定的抵抗,以她今时今日的地位,若诞下皇子便能与皇后旗鼓相当了,后宫众人哪个不俯首帖耳,“皇上记得本宫的生辰,便已是最大的恩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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