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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野又起了风,雨丝顺着大敞的庙门和墙缝斜潲进来,打湿了他的头发。
沈轻舟连忙爬了起来,打开手电筒,把手机用塑料袋裹上,还有一点吃食也要保管好,背包只能算半防水,他给腾了下地方,放到了一个稍微干燥的角落,然后自己挡在了前面。
若早知道有雨,他白天便拔了野草堵住墙缝了,何至于如此狼狈?等放晴了他一定要再到手机上好好搜索,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出天气预报来。
艰难熬到了天亮,也没等来雨停,反倒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秋雨连绵,沈轻舟此刻无比讨厌这个词,雨一直在下,过了中午还没停,他背过身去就着冷水啃了两口面包。
头发衣服连同外套已全部被打湿,随着风雨到来,气温也降了许多,没有干草柴禾,也生不起火堆,若是就这样在这庙里再熬上一夜,明天他一定会得重感冒。
虽然背包里林林总总带了不少东西,但却没有感冒药,难道真的听天由命了吗?
沈轻舟全身冰冷,神思恍惚,感觉自己像是大海里的一叶孤舟,随时可能被海浪掀翻,葬身于这异乡的海底。
待找回神智,他惊觉自己已收拾好了背包,把外套顶在了头上,正迎着风雨,踏着泥泞的小道,准备接受昨日那小少爷的邀请,去往他家求助了。
罢了罢了,还是命最重要,面子什么的先放到一旁。
孟小溪正照看着灶上的盐水花生,时不时看一眼门外的大雨,心底轻轻叹着气,也不知那人怎么样了。
昨日回来后,不光是赵信,连李三他也一并赶了出去,看他那躲躲闪闪的眼神就知,赵信那些挑拨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还是不给自己留隐患了。
工钱上他倒没亏待,特别是赵信,还多付了些,连同身契一并还了回去,家里本就可怜巴巴的钱箱几乎被掏空。
三叔说今年会帮衬他,长工也会帮忙重新再找,让他心里宽慰不少。
元宝从柴房跑了过来,到他跟前时抖掉一身的雨水,被轻轻拍了一巴掌。
大黄狗竖起一只耳朵,突然对着大门方向轻轻“汪”
了一声,接着外面便传来了几下拍门声。
孟小溪头皮一紧,心脏无端地“砰砰”
跳了起来,他拾起地上的桐油布伞,同元宝一道出去开门。
外面雨雾交织,沈轻舟全身湿透,如落汤鸡一般,他只着短袖,胳膊上方肌肉隆起,却又流畅地延展下来,直至小臂处,唯一的外套盖在了背包上面,站在门亭下,下巴上滴着雨水。
见了开门的人,他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有些尴尬地笑道:“我、我来躲雨——”
“快进来!
外面忒冷了!”
孟小溪一把将人薅了过来,随后把大门重新关好。
把人领进屋子安置好,给他找了布巾擦头发和身上的水,灶上还有火,又快速烧了一碗姜汤端了过来。
沈轻舟接过碗,微微有些局促,“今日多有打扰,还有旁的人在家吗?我去告罪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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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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