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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人天生就缺乏表情,俗称面瘫,尽管眼眶酸胀,身心被打击的摇摇晃晃,但她面上的表情还是木讷的。
只听到“叮”
的一声响,那把削铁如泥的墨玉宝刀不堪重负地落到了地上。
宋思跟苏斐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到了地面,苏斐张了张嘴,眼神里划过了一丝警惕,略带迟疑地出声道:“阿姐,这把刀……”
“哦,这是我给你们送来的新婚贺礼。”
宋思一边说着,一边弯下了腰,将地上的宝刀捡了起来。
宝刀被抱在了女人的怀里,森冷的宝刀映照着她灰白的脸色,隐隐透着一层死气。
苏斐不禁有些恍惚,记忆中,女人的怀抱是温热的,总弥漫着好闻的香草的味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皮肤越来越白,身上的温度也越来越凉,可她看着他的眼神,仍然有着记忆里的温存。
正在他愣神的空档,女人的声音从前方幽幽地传了过来。
“阿斐,这个天可真冷,你能给我拿一件袄子吗?”
宋思跺了跺脚,苍白着个脸看向他。
苏斐回过神,嘴角微微掀起一个笑来:“阿姐,你先进屋里坐一下,我去给你拿芸儿的衣服过来。”
似是怕宋思介意,苏斐又特意补充了一句:“衣服是新做的,芸儿没有穿过。”
这一句强调在宋思听来显得有些多余,她胡乱地点了点头,跟在了苏斐的身后。
这个小小的院落虽然简朴,但布置得很是温馨,院子里的雪显然已经被人打扫过,宋思脚踩在上面,发出了很轻微的簌簌声。
到了屋里,火炉的热度让宋思觉得四肢不再那么僵硬了,苏斐将她安置在了堂屋,自个儿去了灶房,说是去给她煮杯姜茶。
宋思目送着他的身影远去后,轻手轻脚地抱起了墨玉宝刀,环顾四周,最后朝着那间贴着喜字的房间走去。
虽然她的手脚仍旧发僵,但杀人越货这种事,对她这个千年老妖精来说,不过是手起刀落一眨眼的事情。
她一个闪身,很是迅速地进了屋,然后便把门给关上了。
此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外面的寒风呼呼地吹,屋内的红烛时不时地晃动着,宋思的影子落在雪白的墙面,有一种狰狞之态。
听到动静,被喜帕盖住脸的杜婉芸以为是苏斐,羞怯娇柔的声音响了起来。
“阿斐,是你吗?”
阿斐,从来只有她这么叫他,杜婉芸叫得好生亲热,又甜又腻。
宋思摸了摸空荡荡的心口,只觉得胸腔被一阵莫名的情绪所环绕,那应该就是凡人所说的嫉妒。
她扯了扯嘴角,没有回话,而是如同猫一般,无声地向杜婉芸欺近。
杜婉芸显然感觉到了气流的涌动,空气里渐渐弥漫起了一股淡淡的香味,陌生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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