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珩白日里来回奔波,外面下着雪,染病而死的百姓尸体就地掩埋并不能阻止传播,只能就地火化,祁珩、冷然两人一起推着小车将尸体运往集中焚烧处。
冷然的声音从面罩里传出来,“主上,这染病而死的百姓越来越多,这次是真的在魏尔这里绊了一跤。”
祁珩盯着堆积成一座小山的尸体,“顾家不肯放过我们,如今出了这件事,一旦回永安,沈婳必死无疑,我也得不了好果子吃。”
祁珩又问:“空桑山师父联系上了吗?”
“不让大师传信过来说他那里已经基本准备完毕,薛恒、程澈将军跟着宣王殿下去了汝川,到时候宣王殿下会明白的。”
祁珩眼神狠厉,原本祁珩想要徐徐图之,但现在顾太后坐不下去,非要赶尽杀绝。
“那就好,永安金殿中人,将我们的路都给堵死,我们效忠的是什么呢?”
冷然压下眉头,说:“朝廷容不下我们,我们又何必一再隐忍。”
到了晚上,祁珩已经筋疲力尽,他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他问了映竹沈婳的情况,沈婳肺鼠疫引发的呼吸道感染,高热频发,早些时候咳嗽得厉害,好在现在已经吃了药,降了热睡下。
祁珩回了自己屋,拿水洗了把脸就栽在床上不动。
祁珩睡得很快,在梦中他又回到了小时候在军营的时光。
那时候没了晋王赵观棋,他一个人在军营里可谓是“举目无亲”
。
梦中的祁珩正在无聊地编草绳,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祁珩一惊,赶忙将草绳藏起来。
他回头,“是你啊。”
覃婳背着手,她的头发都用了一根发带束起来,额前一点碎发都没有,显得人极为利落。
她问:“你干什么呢,鬼鬼祟祟。”
覃婳说着就要去抓祁珩的手,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祁珩攥着草绳的手更加用力,“这是我的私事!”
覃婳还不肯放弃,摁住了他的肩膀,往他身后去看,“你不答应过我,什么事情都可以问你吗?怎么我问了你倒是不说,”
覃婳翘起二郎腿,坐在他身旁,“骗子。”
祁珩脸上一热,他悄悄看覃婳的脸色,怕她闹脾气,最后挨打的还是自己。
他有点妥协,背在后面的手慢吞吞拿出来,“那……”
覃婳此时冷不丁说了句,“祁珩,你为什么要骗我?”
“什么?”
祁珩的手又背了回去,他疑惑地看向覃婳,可覃婳低着头,头发也不知何时散了,以祁珩的角度,看不见覃婳的表情。
覃婳又说:“你为何要骗我出城,我跟家人一起死在汝川不好吗?”
祁珩后背发麻,汝川?骗她出城那是六年之后的事情,覃婳怎么会突然这样说?
祁珩伸出手碰了一下覃婳的肩膀,“你刚说什么?”
覃婳没有重复自己的话,而是转过身来。
祁珩当即起身,手中的草绳也掉在了地上,“沈婳?”
覃婳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沈婳,沈婳嘴唇苍白,她想说什么,可以开口,却猛然咳出一口鲜血!
她抹了嘴角血迹,抬头看着祁珩像是受到了背叛,她突然大喊,“骗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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