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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这后宫可不是您该来的地方啊,快些回去吧,别为难咱家了!”
刘公公的声音听着像是快要哭出来。
又闻那人怒喝:“烦人的畜牲,给本王滚开。”
刘公公嗨哟喊痛,似挨了打,一路喧闹过来,殿门继而哐啷巨响被人蛮横地踢开。
门开的瞬间,手中杯酒也跟着落地翻倒,浸湿了我大片裙角犹未知觉,就这么看着站在门口那男人,竟忍不住含出泪来,“子都……”
华贵的白裘木槿繁绣锦袍凌乱一片,翠玉紫纱冠也歪斜了,蟠龙靴上布满泥沙,手中还攥着策马的缰绳,脸上一派慌张。
那么个風流体态的人啊,何曾见过他这般失措?
那一刻,我释怀了,一整日对他的埋怨和责备,便如朝露散无踪。
今日,不是他不来救我,是不能啊。
看这身装束,想来事先不在京城,必是听闻我封妃进宫的消息,从远方拼命策马赶来的罢。
广成昕还真是顾虑得周全,就这么将我与他远远地拉开了。
“悦容……”
常昊王看到我,脸上的不安和紊乱渐渐退去,恍若重获安定的力量,嘴角扯出一道静谧的微笑。
虽然他没有和我说什么话,而我却觉得,我等待很久很久了,就是为了这个,无言的凝视。
经天子站了起来,不解地看向他,茫然问:“子都,你这是在做什么?”
常昊王回答:“请圣上恕罪,臣弟是来带回自己未来的妻子。”
笔直的眼神,诚恳真挚,没有一丝犹豫和胆怯,仿佛他所面对的不是大经国最有权势的皇帝,而仅仅只是一个即将见证他浓浓爱意的旁观者。
“未来的妻子?”
经天子先是不解,煞似想到了什么,忽而回头惊愕地看我,“难道是……”
“没错,就是她楚悦容。
她是臣弟茫然了半生又遍寻了半生才获得的至宝,是臣弟想要相伴一生一世、生生世世的妻子!”
经天子身子一震,神情顿时凄然,幽怨地瞅了我一眼,随后略显慌张地对常昊王道:“这……这事朕确实不知,大司马什么也没对朕讲……可皇旨都下了,该如何是好?”
常昊王闭目深深吸了一口气,向来尊贵可殿前免跪的九千岁,就这么屈膝跪在了经天子面前,跪得坦荡豁达,跪得英雄盖世,“臣弟恳请皇上撤回圣旨,将悦容还给臣弟,臣将终其一生铭记圣上恩典,必鞍前马后护我大经国百年基业,死而后已!”
经天子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似因他那高傲的身躯竟为区区一个女人弯折而惊讶不已。
我早已泣不成声,模糊的世界里,只有他的脸让我甘愿用整个生命去信任,日月经天,江河纬地,都不及他的爱让我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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