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求天山神仙,赐你万千的洪福。”
古鸿意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白行玉看他这副煞有其事的样子,本想笑他迷信,却哑然失笑。
明明身体早成了空壳,什么感官都淡了,可是现在,却明明白白地感觉到,胸腔深处,心脏分明清晰地跳动着,像潮汐一样一声一声有力地传来。
砰。
砰。
遥远的天山,皑皑的雪山,天赐的洪福,仿佛都是触手可及的事情。
白行玉这半生,除了剑还是剑,除了剑门还是剑门。
“神仙会给我师父面子的,很灵的。”
古鸿意见他沉默,以为他不信,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絮叨着,于是又讲起了师父给他算出的那些卦象,这一次,白行玉却没有烦躁地打断他。
古鸿意终于讲到尽兴,把那些神秘而纷乱的卦象讲到无可复讲,才安心的噤了声。
醉真散本就使他脱力、迷蒙,如大梦一场般,了不知南北,白行玉又沉默许久,古鸿意便无聊地缓缓闭上眼睛。
这时,白行玉忽然拉住他的手,很郑重地写道:
“如果,一切努力后,我还是个废人,那时候,你会杀了我吗。”
白行玉等了许久,古鸿意却再也不吱声了。
他的手掌本穿过白行玉腰侧的凹陷,虚虚地伸在他面前,留着神不压到他,而现在,白行玉感觉到那条结实的手臂,沉沉地垂下来,压在腰侧。
白行玉没有把古鸿意的手臂推走。
为什么这个时候睡着呢。
此时,夕阳落下来了。
字写在掌心,能够隐去一些情绪,如果他不哑,古鸿意也许会听到,问出这个问题时,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古鸿意啊!
我们家小古啊!
你死的惨啊——”
“唉,跛子刘,节哀顺变吧。
师父给小古算过,他果然命不好。”
“我节他爷爷的哀!”
跛子刘举起自己的假腿便是狠狠一摔,“盗帮弟兄们,小古是被江湖联盟和剑门联手害死的!
他们欺人太甚,成年跟我们几个老东西对着干就算了……”
说到这儿,跛子刘哽咽了,“怎么对一个孩子下毒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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