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王一旋身披上长袍,落到人们前面,带领着门徒们,双臂随意划去,脚下的积雪纷纷逼开,使这条宽阔的大路越伸越长,直逼向东面的灯笼山!
“大鸿之主,
凤神当战。
月星华曦,
开辟荒古。
以身献之,
引为天地。
风雪雷电,
任其取之!”
圣王领头喊完,门徒们跟着高呼下去。
万人之多的声音配上万人之多的脚步声,天地都为之变色!
……
风大了,西北有阴云涌上,北风像是挥舞着无数把锋刃,割得丛林满目的凋零,积雪深有九十尺,望不见尽头,到处冒着寒意,幽幽的直冷到心底。
欧阳炎炎缓缓地在雪地上行着,若不是风扬起他的黑发,那一袭的白衣几乎使他溶进大雪的颜色里,寒风尖锐地呼啸,直感到掉进了深渊,不断地下沉。
与母亲相依为命了十五年,生命中唯一的至亲就这般地去了,去了一个他再也无法找回的地方。
转眼间,他就变得孤苦无依,像是世间上只剩下了他自己。
干涸的眼睛被血丝布满,再也流不出泪水,只是木然地映着无边无际的茫茫大雪。
白雪的底色下,云晶的视线里,耐心地勾勒着那个她从不厌倦的身影。
她一言不发地跟在他的后面,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像是望着自己整个的世界,眉眼中刻着心痛,雪花扑打在脸上,冰冰凉凉,好冷!
打了个寒战,身形略一顿,微微仰脸向上望去,天空,黑云布满,细碎的雪花随风乱舞,带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由好生奇怪,见欧阳炎炎的身影远了,急逝了过去,欧阳炎炎却站住了,眼睛定定地视向前方。
纷扬的雪花,迷蒙之中,圣族的大批信徒正从四面八方汇集到一起,高呼着圣歌,大步向灯笼山的方向挺进。
黑压压的人们,只见了一片无数的脑袋铺向雪地,甚是壮观,也甚是滑稽,可没有谁能笑得出来,那淡淡的血腥味正从这些人的身上散发出来,重重地向四围压去!
“圣族的祭神仪式,才刚刚开始呀!”
欧阳炎炎猛地一震,转头瞧去,身边立了一人,风势极大,吹得那人的衣服猎猎作响,还未等开口,云晶已疾身挡在他的身前,颤声道。
“云晶见过王!”
来的正是狐王。
狐王看也未看她,目光从落到欧阳炎炎的身上就没有离开过,淡淡地道。
“你来灯笼山是想见你爹,欧阳余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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