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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母亲的遗体前,看着表面平静的姬君陶眼里的绝望和崩溃,她以自己一生的幸福发誓,要替母亲好好照顾哥哥。
也就在那一天,她和阿戚约定,在嫂子没进门之前两人决不结婚。
现在,她已经看到了曙光,姬君陶因为这次画展重拾了兴趣和信心,新作也罢,补完的旧作也罢,都是大大跨前了一步。
她还求什么呢?妈妈在天上也是欣慰的罢?
“哥,前段日子没日没夜赶画,累了吧?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姬君陶摇摇头:“连着熬夜,要说累,还真是累。
可学校里的课总不能说停就停。”
他突然想起那天商怀月和豆豆战战兢兢上门拜访的情景,还有商怀月盯着桌子上的药瓶发呆的样子,自己当时一天一夜没睡觉的样子肯定很糁人,八成人家把自己当成精神病了吧?
“就知道你舍不得你的女学生。”
姬君冶打趣道,“走,看看你那俩弟子去,今天都在呢,那个小锦,长得多漂亮,活力四射,简直是一团火,我看她就是为了接近你才来打工的,家里条件挺不错,非要来勤工俭学,不是司马昭之心吗?,你老是不过来,她嘴噘得都可以挂油瓶了。
怎么样,有感觉吗?”
姬君陶板了脸道:“越说越不像话,真那样,马上辞了她。”
姬君冶见他动怒,不敢再开玩笑,想起另一件事,忙道:“前两天云云问我,她有个朋友酒店新开张,前厅想要你的一幅画,不知你能不能……”
“画展上看中哪幅搬去就是了。”
姬君陶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画廊维持不下去了吗?需要你哥这么拼命?”
“人家自然是想请你专门作一幅的。”
姬君冶为难道:“云云难得开一次口,看在她这么些年对你的情分上,你就辛苦一下吧,要不她会以为你吃醋不肯给人家画呢!
真那样的话倒恐怕也是乐意的。”
姬君陶见妹妹笑得诡秘,叹口气:“问问人家想要画什么,我看能不能找半幅出来补补全。”
姬君冶点头,“哥,你的画离爸爸的风格越来越远了,也越来越好了,总有一天你会超过爸爸的。”
“小冶,这些都是空的,超不超过都没有什么意义。”
姬君陶落寞地看着楼下,看到自己的学生小锦正站在大厅里和一对购画的夫妇道别,他微微一怔,觉得那个男人有点眼熟。
小锦送走客人回来,一眼看到老师站在大厅里,禁不住一阵欢喜,跑过来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舍不得离开,想到刚送走的那对夫妇,便找到话头道:“真没见过这么难弄的女人,不懂装懂百般挑剔,一会儿要字一会儿要画,一会儿油画一会儿国画,我看她先生也受不了她,在一边好几次想抽烟,都被小陈制止了。”
姬君冶拍拍她的肩道:“在这里也呆了一年多了,还没见过附庸风雅的人吗?小丫头沉不住气。”
小锦偷偷瞥了一眼姬君陶,红了脸道:“我只是气不过。
她先生看中了姬老师的那幅《月色》,那女人竟然大发脾气,口出不逊,小陈都气得想把她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