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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撑起胳膊又往旁边挪了挪,见姬君陶毫无反应,便轻轻掀开被子下了床,身上很光滑,想必他昨天替自己全身都擦拭了一遍,想到当时出了那么多汗,她的脸不禁又红了。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前,微微折起一角窗帘,一丝光亮透了进来。
她看到角落的衣架上挂着自己的浅色裙装,床头柜上叠放着自己的内衣裤。
她走过去迅速穿戴整齐,禁不住回头朝床上看去。
姬君陶侧身睡着,脸色宁静,唇角有一丝淡淡的微笑。
怀月想,原来他睡着的时候是如此放松,可爱得像个孩子。
这样想着,便又重新合上那一角窗帘,屋子里恢复了之前的黑暗。
怀月轻手轻脚地下了楼,看到自己的那双凉鞋整齐地放在楼梯口,不禁心里一暖。
这个男人,应该也是累到筋疲力尽,却还不忘替她擦拭身体,替她归置好衣服和鞋子,真是体贴又周到。
她穿好鞋,拿起自己的包,回头望了望楼上,咬着嘴唇想了片刻,然后推门走了出去。
怀月回到自己家里,心乱如麻地坐在沙发上发呆,以后怎么办?见了面装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还是在原来的基础上关系更进一步?
她立即否定了第二种想法。
她是个马上要跨入30岁的离婚女人,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多少资本可以挥霍了。
人生之路漫长,一个单身女人在这个社会上会有许多困扰,她确实需要一个爱她的男人给她第二次婚姻,但那个人不会是姬君陶。
她知道姬君陶现在对自己存了几分好感,可这份好感又可以让他们的关系走到哪一步呢?那条路的尽头是婚姻是情侣还是终归陌路?
如果是婚姻?她在心里摇头,她连鲁家的媳妇都做不了,姬家显然不是一个合适的选择。
齐大非偶啊,她疲倦地躺在沙发上想,虽然两人在床上是那么和谐,但是,除此以外,可能没有一处是相当的。
他未婚她离婚还有个孩子,他是众星捧月的名门之子她是平凡的下堂妇,他是画坛正冉冉升起的新星她对绘画一窍不通,他家财万贯她挣工资过小日子,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像他开着雷克萨斯而她坐着公交车,实在太悬殊了。
这样的婚姻实在太冒险,她已经有了一次失败的婚姻,没有心力再去冒一次险了。
她想到姬仲明的风流传说,想到姬君冶,比自己还大了一岁,她男朋友37岁了,至今两人还只是维持着同居关系。
她并不了解他们的那个圈子,也许这是他们的一种生活方式,但并不适合她,她没有姬君冶这样显赫的家庭可以供她不计后果地尝试。
还有他的病,这是她无法接受他的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鲁风和袁清总有一天会有自己的孩子,到时候豆豆就只有她这个妈妈了。
一个失去了父爱的孩子需要母亲更多的关注,可一个抑郁症患者同样需要甚至也许更需要家人全心全意的照顾,她显然做不到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