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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月笑:“人家装修材料用好一点又惹着你了?现在全民热爱艺术,搞艺术的都挺有钱,你不知道一个半红不红的书法家随便写俩字,就不止我们今天车子后面的那些袋子里装的衣服了。”
邓缘缘道:“当初真不该学中文,码字最不值钱了,我写了半天文案,不及人家在镜头面前嗲两句话,拿的钱是我的好几倍。
我要是有了孩子,也要让他学画画,日进斗金。”
怀月沉默不语,跟着她随意浏览,一层楼一层楼地慢慢转上去,兴致缺缺。
“怀月,你看那是谁?”
邓缘缘用胳膊肘捅捅她,悄声道。
怀月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猛地一震。
不远处,站着一年多未见的姬君陶,他正在凝神看着墙上的一幅画,身边是姬君冶和阿戚,以及另一个年轻的女子。
邓缘缘看着怀月瞬间变得有些苍白的脸,一把挽住她,转身道:“走吧,我也累了,咱们回去做瓦罐鸡。”
怀月踉跄几步,如果不是邓缘缘在旁边扶着,她兴许会摔一跤也说不定。
邓缘缘拍拍她的手背宽慰说:“你给我出息一点,拿出我剪人家衣服的气势来!”
怀月使劲掐了自己手心一把,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呼出:“知道了。”
“怀月,有些人你忘记了是你无情,有些人你还记住是你无脑,回去不许打电话,有电话也不许接,否则你下次再生病我看都不会来看你一眼,他要是对你有一点情义,会走了一年一次也不联系你?亏你还等他一年多,回来了居然也不联系你,现在居然还带着小姑娘,可见他就跟那些有钱公子一样。”
“我早把他的电话忘了。”
怀月朝她微微一笑,“删了。”
“怀月!”
后面传来姬君冶急促的喊声,怀月差点一个趔趄向前扑去,邓缘缘眼疾手快拉住了她,怒道:“商怀月,当心我跟你绝交!”
怀月稳住身子,把眼眶里的泪生生逼了回去:“你放心。”
说罢慢慢转过身去。
“小冶,戚医生,”
怀月微笑道,“姬先生,好久不见。”
姬君陶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在医院那个混乱的晚上之后,他已经整整十二个月没见到过她了。
他在新加坡看医生的时候天天去找他的心理医生,最后,他的心理医生双手一摊说:“君陶,你不要再来了,你再来的话,连我都要爱上这个商怀月了。
这世界上医生可以医好很多病,医不好也可以治疗,唯有一种病医生永远医不好也无法治疗,你的病已经不是抑郁症,你的病叫商怀月,你回去吧。”
他坚持不肯回,只是整夜整夜地作画,白天他参加各种艺术活动、慈善活动甚至商业活动,什么地方人多就去什么地方,可是无论人怎样多,走得再远,心里装着的那个人却越来越鲜亮,经过时光的打磨,他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了。
“你要做舅舅了,这回是真的,我到医院查过了。”
姬君冶打电话催他回国,“哥你要是在元旦之前不回来,我就去告诉怀月你离开的原因,让她内疚。”
她知道他是一定不会让怀月难过一点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