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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花勉强起身,端过桌上的面就狼吞虎咽,小金在旁边不停帮她吹气,怕烫着她。
吞下大半碗之后,陶花问:“我昏了多久?”
小金伸出一个手指头:“一夜。
将军听军医说你是饿着了,就让人每隔一个时辰给你送一碗热面过来。”
陶花听到此言,剩下的小半碗面连碰也不敢再碰,又放回了桌上。
她总觉得,如此冷傲的秦将军热情起来,那是件挺让人害怕的事情;他又不是小满,又不是欠着她一条命加一个好夫婿,干嘛要如此体贴?
外面天色已经亮了。
她从帐缝里望见,刚要起来,却觉全身还是软绵绵的无处使力。
小金急忙扶住她:“你先别动吧,再歇歇。
将军说你一醒就叫他过来看你,应该快过来了,唉,你要是再有个啥闪失,他真得把我给军法处置了。”
陶花笑道:“我闪失了更好,少个人攀着你家将军说话。”
小金皱眉做无地自容状:“陶姑娘我求求你,别再提这事儿了,再提可就真的要处置我了。
你现在是我家将军的宝贝,我可从来没见他这么高兴过。
我家将军为人清淡,我跟了他这么多年,这才是第三次看到他笑呢。
第一次,还是五年前他拿武状元的时候,那时他才是个十六岁大的孩子;第二次见他笑,呃……”
小金忽然似有悔意,开始含糊其辞,陶花也不点破,他马上就过渡到了第三次:“从昨天,我看到他笑了好多次,连我都替他开心。”
陶花微微颔首:“大败契丹,你家将军当然高兴,跟我没什么关系。”
小金点头:“我问将军的时候,他也这么说。
他说武状元那次,他还不懂事,为一己功名而笑;第二次,呃……第二次他没说;这一次嘛,是为家国天下,黎民百姓而笑,所以笑得久一点。
不过啊,要我说,怎么能说跟陶姑娘没有关系呢?没有陶姑娘我们能打胜仗吗?”
陶花微笑着好奇打岔:“他第二次笑是因为什么?你跟我说说。”
小金忸怩不安,还是不开口。
陶花微笑:“我听人说,小金知道的事情最多,也最会说话,所以秦将军才把小金安排到了我这里。”
小金更加忸怩,这次却开了口:“第二次嘛,唉,无非是儿女私情……”
话音未落,帐帘一挑,秦文走了进来,一进帐就先定定看了小金一眼。
陶花无端被人打断,十分不悦,连着昨天被怠慢的怒气一起,将面孔沉下来:“将军,你进我营帐不该通报一声么?我毕竟是个女儿家,怕见人。”
秦文看看帐内:“这里,似乎是我的营帐吧?”
陶花四顾,果然不是自己的住处,不由尴尬。
秦文却没有问责她的意思,接着说道:“你昨晚进帅帐也没有通报,我以为这是你们契丹人表示亲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