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情堪比大家闺秀,贺庭之果真好眼光。”
“你认识贺庭之?”
楼西月摇了摇扇子,“贺庭之彼时一介穷书生,高中状元,在殿试上与圣上高谈阔论,满朝文武皆惊叹。
此人是个人才。
不过祖上曾涉及叛乱,后头有人查及此事禀告皇上。
皇上便下旨撤了他状元郎名头,发配充军,且降罪于当时举荐他的徐州知府。”
他停住话语,撩开车帘看了看车外正打点行李的苏婉儿,接着与我道,“贺庭之潦倒了不长时间,便得了南骑大将军青眼相待、担保提拔。
眼下年轻尚轻就当上了徐州刺史,可谓青年才俊。
贺庭之的夫人便是南骑大将军的女儿。”
我稍有一惊,忿忿不平道,“这小子有个这么拉风的娘子,还去青楼拈花惹草,吃着锅里想着碗里的。
眼下遭了报应,居然还有美人甘愿为他连眼睛都不要了。
这是什么世道啊?”
楼西月凑近我,眸带笑意,意味深长道,“这种美事常人羡慕都羡慕不来,你缘何这样愤慨?”
我大义凛然道,“我替苏婉儿不值啊。”
楼西月表示赞同,“这么个有情有义,且温婉可人的小娘子,着实让人心疼。”
他正说着,苏婉儿将将进来,脸微红,垂眸低头道,“公子夸赞了。”
赶了许多日路,到了徐州刺史府阺。
贺庭之这方宅院相当阔气,朱门红墙青砖。
苏婉儿给我们安置了两间屋子,与我道,“神医且先住下,相公还不知道神医造访,我去同他说一说。”
她临走之前,再是转身回来,吞吞吐吐道,“若是相公问起来,神医可否瞒住他?就是我用眼睛换他眼睛的事。”
我点了点头,应了她,“我要先看看你相公的症状,方能告诉你能不能医好他。”
安顿好之后,几近黄昏,我与楼西月相邀在徐州城游街示众。
正欲出门,见着院中站着一位青衣公子。
他以白绫布遮眼,立于扬柳旁,浑身透着儒雅之风。
想来,自是贺庭之了。
虽然半张脸被掩住,仍能窥见他面容清秀。
我欲迈步向前,楼西月一把捉住我的手。
我震惊,“你要做什么?”
他伸出手指在我嘴角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接着扬了扬下巴,眼神示意我,我探过去。
看见庭中西北角站着一女子。
那女子着一袭桃色广袖纱衣,眉眼间不掩飒爽,没有像往常妇人挽发梳髻,只用红绳将长发束起。
楼西月在我耳旁赞道,“有闻南骑大将军的女儿陆小月,皓如明月。
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