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依依端了碗解酒湯擱在他身邊,與他道,“夜里你喝了不少酒,喝點湯醒醒酒。”
樓君言撐著下巴笑吟吟地看著她,“心疼我了麼?”
何依依走至一旁的椅子邊,拿了本書卷翻了翻,不說話。
案上點著一盞油燈,屋中一片祥和寂靜。
我同樓西月其實不是在偷偷摸摸地听牆角。
我瞧了瞧敞開的屋門,很坦然地認為我倆是在光明正大地听牆角;並且打算繼續坦然下去。
我說,“你看你哥剛喝了解酒湯,你就不要再找他喝酒了。”
樓西月偏頭不解地瞧著我,“嗯?”
我指了指屋內,與他道,“他倆正在修補感情的階段,我們就在這里看著吧。”
樓西月輕咳了一聲。
我往四周望了望,指著廊柱後頭的角落道,“不如,我們去那里吧。
光線更好,看得更清楚。”
樓西月扶著額角,唇邊抿了一絲笑,“我五哥行事素來果斷,你當心給他發現了,後果有些嚴重。”
我鄭重地點頭,“是啊是啊,所以我才要你和我一塊看啊。”
樓西月說,“……”
隱約听到“三更”
的梆子響。
樓君言合了帳本,自椅子里拿了件錦衣,遞給何依依,笑道,“衣襟上破了個口子,你替我補一補可好?”
何依依接過來,拿了針線,就著油燈一針一線的縫起來。
她微微低頭,鬢發滑落下來,露出好看的脖頸,燭火在她臉上灑了陰影,落入樓君言眸中。
樓君言微微俯首,將她的頭發挽在耳後,輕吻落在何依依的耳邊。
她似是驚了一下,一個錯手將針扎進指尖,殷紅的血溢出來。
樓君言蹙著眉頭,低聲道,“怎麼這樣不小心?”
旋即捉住她的指尖含入口中,將血吮盡。
何依依欲抽手,被樓君言捉住反扣在她腰後,他貼著她的耳畔輕聲問,“依依,給我生個孩子,可好?”
院里氳了層薄霧,花影溶溶,滿地淡黃月。
何依依雪白面頰上看不見表情,她咬著唇平靜道,“我同何家的債一塊嫁給五郎,五郎想要什麼,都行。”